回到原来的话题。楼主说你遇到的那个灵自称狮子却有花香是吗?具备了不该具备的特征,这其实挺诡异的。还能恐吓别的灵,就亡灵而言这也太强大了,至于缠人……不是有句话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建议楼主还是注意一下吧。
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猜测,不敢保证正确性。如果楼主有些担心的话,我倒有个建议——像这种脱胎于亡灵的物灵,一般都是要给自己找“主人”的,缠死了一个,才会去缠另一个。你不是说它是有主人的吗?可以去打听下,如果对方还活得好好的(注意,是好好的),那么就可以放心了,直接把我这篇东西当放屁就是。
最后,敬祝楼主健康,长命百岁。
……祝你个毛线啊祝!
还长命百岁……明明字里行间都是一副“诶呀客官我看你印堂发黑怕是活不长了请节哀”的语气好吧!
徐铮然将那段回帖的内容又迅速地读了两遍,唇角抿出僵硬的弧度,脸色难看无比。所以说那个施衮裘到底是什么来头?总不会真是什么亡灵加物灵的变异综合体吧?
想起施衮裘那副奇奇怪怪又总是语焉不详的态度,徐铮然心里越发不安,烦得只想冲出去把施衮裘揍一顿再晃着他的领子大问十遍“你是谁”,偏偏现在又没那个时间……
快步地走到男生澡堂门口,徐铮然闭起眼睛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先把施衮裘放在了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学姐,他得先想办法找到学姐,然后再想办法解决掉那个害人的灵,再然后才是冲到施衮裘面前揍人踩脸和晃领子……
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徐铮然的心情好了不少。睁开眼睛,他将手机揣进兜里,缓步走进了澡堂,边走边小心地向两边的隔间打量,观察着躲在隔间里的灵。澡堂内部因为长久不用而变得干燥,处处是灰和奇怪的污渍,那些灵就这么一个两个地挤在狭小而肮脏的隔间里,或窃窃私语,或只是安静地坐着,带着让人看不懂的表情。徐铮然头皮发麻地走在其间,感觉自己像是走在精神病院。
有人在试图打开莲蓬头,不停转动水龙头的开关,发出刺耳滞涩的声响,回荡在寂静的澡堂内。紧接着便听水管像是有痰似地咕噜噜几声,旋即便没了声息。于是开关转动的刺耳声音再度响起,徐铮然听得一阵难受,快步走过了那个隔间,想想却又倒了回去,看着那个转动开关的亡灵,若有所思地望了片刻,继续往里走。
那个亡灵年龄看着和徐峥然相仿,微张着嘴,神情呆滞,正抬头怔怔地望着死不出水的莲蓬头,目不转睛。徐铮然只觉得他这样子看着挺熟悉,却在走出几步后才突然反应过来,那样子,倒有些像施衮裘。
那家伙有时也会这样,抬头注视着空中的一个角落,盯着一群蜻蜓出神,看上去傻不溜秋的,呆得很。但仔细一想,两者又不一样——施衮裘的眼神不会这么空洞。不论何时,不论注视着哪里,那家伙的目光里总是充满好奇与欢欣,好像能用自己的双眼去注视,是多么了不起且值得感恩的一件事情。他的眼里时刻盈满天光,有时亦会有花树绽放,特别是在看向徐铮然的时候,繁花漫天,每一瓣都是开心。
徐铮然蓦地停下了脚步。
三秒后,他用力翻了个白眼。又三秒,他用力拍了下头。再三秒,他掏出手机,运指如飞,用力敲着屏幕,将那条求助帖删了个干净,旋即便加快脚步往澡堂深处走去。
——自寻烦恼,浪费时间!早该想到的,一个能说出“人类好可爱你怎么可以不喜欢人类”这种巨恶心的话的灵,能坏到哪里去啊!
因为一条奇奇怪怪的回帖就把别人怀疑成杀人犯,这样的自己才是有病——那家伙虽然看着可疑了点,但到目前为止什么事情都没有搞出来好吗?他最大的黑点也就是个傻,但傻又不是他的错……
正这么想着,澡堂外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旋即便是更多的惊慌叫声。受惊的灵体四处乱窜,激荡的寒气即使是站在澡堂深处的徐铮然已有所感觉。紧跟着又是一阵连续的“砰砰砰”声响,像是无数的门被瞬间摔上。
徐铮然默默扶了扶额。他有预感,那只蠢狮子,又在犯傻了。
他转身向外跑去,走到男更衣室时,尚觉得一切如常,穿过过道时,却发现那只老猫已经不见了,印着二维码的纸张飘落在地。徐铮然皱了皱眉,走进女更衣室,那股鬼子进村的既视感更强了——只见一整个更衣室空空荡荡,就一个瘦削的男生还坐在椅上看书,四周的储物柜门都关得严严实实,有的门下还露着一片来不及收起的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