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舞越起劲,最后连可怜白发生都无比的铿锵!
张知晓连忙打住他,亦嗔亦怒半玩笑,“人家是壮志难酬一腔愤慨,怎么被你念得这般豪情?不对不对!”
云阶收起‘兵器’,不满道,“辛老爷子悲白发,我正年盛,可不要像他一般。”
白日里见到的金戈铁马似乎在他心里烙了印。
“你要做什么?”
云阶想起了他娘,从军的话,又给压下不提。
“今日再教我个新词,我好边干活边记。”
张知晓抿嘴思量,不一会儿,捡根树枝在泥地上一笔一划写起来。
许是被云阶一番乱武激励,又当战乱,笔下又出一首慷慨词赋——大风歌。
云阶如获至宝,一字一句默念,反反复复地琢磨。
以前,满腹诗书的张知晓只教他舞风弄月的诗词,可是这些,食不果腹的云阶实难领会。
“我记下了!知晓你回去歇息吧。”
云阶双脚磨地,将字抹平,破旧的布鞋露出两个圆圆的脚拇指。
“不急,再陪你待会。”张知晓也跟着去抹泥地上的字。
之后的一整宿,云阶只能借助微弱的烛火劈柴洗衣扫院落。
突然一个人影走来,“知晓!”
听声音便知是张老爷,云阶赶忙跪地。
“爹……”
张老爷疾言厉色,“和你说过几回,不要和凌家小子瞎混,看他一身穷酸样,你就不怕被他染上穷酸病!跟爹回去,再不准来柴院!”
“是…”
张知晓垂眉低眼顺从得往院外走。
暗淡天色下,云阶看不清眼前的地面,却仍能感受到压在他身上那道鄙夷的眼神。
这种眼神太熟悉,从小到大没断过。就连街边的乞丐也看不起他,小孩都敢欺负他,骂他是有娘没爹的野种。
“没人教你尊卑有别,你也该有自知之明!往后你再缠着知晓,这活也别干了,趁早滚蛋。”
云阶默默不出声。
“听明白没有?!”
仿佛再不应答,暴躁即要施加以拳脚,云阶只好弱声弱气回道,“明白。”
张老爷这才拂袖而去。
夜色四拢,跪地的身影迟迟未起身。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莫不如为自己,为剔除人人可欺的卑微。
第3章 三
三
凌母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