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慧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小笤犹豫了会儿又道:“昨夜兰院里来了不少客人……公公本是想替姑娘庆生的,没想到姑娘先醉倒了。姑娘要不要去向公公赔罪?”
陈慧道:“不要,有本事他就打死我。”
“姑娘,您别这样说……公公,公公他对姑娘的好,奴婢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小笤也忍不住替李有得说两句。
陈慧有心替自己辩驳,可又没法说,只能不出声了。这事要她怎么说?哦,说她扒光了衣裳主动送上门去李有得还不收?这种事说出去,无论是她,还是李有得,都要被人笑死的。
“公公呢?”等洗漱过后吃早饭时,陈慧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笤道:“公公他一早就去皇宫了。”
陈慧摊手笑道:“小笤你看,即便我想找人赔罪,人也不在啊。”
小笤忙道:“公公过几日总会回来的。”
“那就等回来后再说吧。”陈慧道。一直都是她在主动靠近,而李有得退了一步又一步,饶是脸皮厚如她也受不住啊。不过放弃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得先缓缓,攒够了力气再继续对李有得发起攻击。
至于现在?先趁李有得不在好好玩两天,等他回来她就再去他那边日常刷存在感好了。至于像之前那样主动扒衣的事,以后还是不做了。
陈慧打定了主意,便带着人出了李府,先去巡视属于她的铺子,着重处理了李氏布庄的一些事务,又去了李有得后来交给她的那些铺子,只是稍微看看有没有什么大问题。中午在外头吃过午饭,下午陈慧又逛了些铺子,看中几样衣服首饰,轻描淡写地买了下来,随后又漫无目的地四下闲逛。
冬去春来,今日又正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陈慧游玩的兴致不错,让马车无目的地在京城里走,时不时看看窗外,见街边的人们大多面容轻松,心情也是不错。下雪那天李有得答应过她,这回若有雪灾,他会保证救灾没有猫腻,她不说全信,倒还是信了六七分的。不过后来从温泉别院归来后,她都没怎么跟李有得说过这事,只是听小六说,更北边确实遭了灾,朝廷派了人去赈灾,后来据说也救助了不少人,皇帝还嘉奖了去救灾的大臣。
陈慧不好直接问李有得有没有在里面捞钱,但她宁愿把他想好一点,想着他既然答应她了,就会做到,至于最早那时候的黑历史,她就忘掉好了。
李有得去皇宫三天后的下午回了李府,陈慧正好在家待着,一听到李有得回来的消息,她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却在暗暗猜想他会不会把自己叫去。
大概等了一刻钟,阿大过来了,同时带来了一棵硕大的红珊瑚树,说是李有得送她的,摆在屋子里好看。
陈慧看也不看那珊瑚树,只是看着阿大,而后者等着她的反应,也不说话。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公公就没有说别的什么?”
阿大犹豫了会儿才说:“没有。”
陈慧道:“也没让我过去?”
“……没有。”阿大依然摇头。
陈慧气结。先莫名其妙地把她赶出菊院的人是他好不好?要不怎么可能有她的借酒浇愁故意错过所谓的生辰宴呢?他要去皇宫当值,好久才会回来一次,回来了又不让她过去见他,光送好东西。他这是打算像养着蒋碧涵一样养着她吗?
陈慧觉得李有得疏远她的理由归根结底应该是他的自卑,可她都快把她的心都掏出来给他看了,他还这样,她还能如何?死皮赖脸缠着他的这招使不通,她之前不一直是那么做的么?但效果嘛,还有待商榷。如今这情况,她已经无计可施了,只能被动地等着他真正对她敞开心扉。她不会感觉错的,他明明也喜欢她,他们本该天天甜甜甜地腻在一起才对啊。
想明白了归想明白了,但陈慧心里的气一时半会是不会消的,她气李有得的自卑也气他的不信任,她决定等她气消了再去刷他的信任值!
陈慧让阿大放下东西回去,而那么大一株珊瑚树她让人搬到房间的角落,拿布盖住挡灰尘,毕竟是值钱的玩意儿,不好看也得好好护着。
等阿大回了菊院,听他说陈慧把东西收下了,李有得稍稍点头,又问:“她还说什么了?”
“陈姑娘问公公有没有说别的什么,小人说没有,陈姑娘又问公公有没有叫她过来,小人也照实回了,然后陈姑娘便让小人回了。”阿大如实把二人间的对话重复了一遍。
李有得兀自出了会儿神,摆摆手让阿大退下。这结果他也早料到了,他不让她过来,她大概也很是松了口气吧。
在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时间里,李有得以三到五天的频率回来一次,时不时会送些好东西过来给陈慧,也不说让陈慧过去。陈慧跟他赌气,不提这事也不主动过去,如此一来竟一个月都没见到对方,而此时,陈慧的气终于消得差不多了,她决定等下一回李有得回来,就主动去菊院刷存在感,她打定注意要在半年内拿下他。
只是还没等到李有得,这天夜里,陈慧晚饭后觉得胃有些不舒服,怕是吃坏了肚子,早早便上床睡了。第二天醒来,她感觉更不舒服了,不但头昏脑涨的,犯恶心想吐,还有点拉肚子。陈慧有点害怕自己这是得了流感,毕竟是春天,流感病毒爆发高峰期,又不是普通感冒可以自愈,在这种连抗生素都没有的时代,可能就这么死了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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