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照这样下去,她根本坚持不到思齐院。她再次用力掐住掌心,借着掌心的疼痛勉强维持几分清醒,看到自己正经过一个小小的荷花池。她咬了咬牙,就要往里面跳。
忽然,一双如玉雕就的手从旁伸过来,紧紧拉住了她,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弦,你这是做什么?”
她的身子因那手的接触颤抖起来,恍恍惚惚间只觉那声音亲切而熟悉,茫然地看了过去。
她看到了一对含笑的凤眼。“鱼郎?”她下意识地叫着,身体自有意识,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臂,心中迷糊:他的声音怎么好像有些变了?她求证般问道,“是你吗,你来救我了?”
对方的手臂似乎僵了僵,片刻后,那声音才轻轻答了一个“嗯”字。
她松懈下来,一阵阵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汪汪地告状道:“康王那个混蛋,竟敢算计我,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那声音染上了笑意,顺着她道:“好,我们把他碎尸万段。”
她满意了,可随即又被浑身的火焰烧得难以忍耐,迷迷糊糊地盯着他道:“鱼郎,我好难受,我好难受。”脑中仿佛一直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只是这一点接触不够,还要再多些。
那声音柔声道:“我知道。”
她乞求地道:“你帮帮我,帮帮我。”她不知道她在渴求什么,可莫名地就是知道,他一定能帮她。
“好,我帮你。”他似乎笑了,声音越发温柔,“不过这里不行,你跟我来。”拉着她往一个方向而去。她被他拉得跌跌撞撞的,忍不住抱怨道:“你慢点。”
那声音笑道:“太慢了你不是等不得吗?”
她被他说得面如火烧,又觉得他说得果然有理,咬牙紧紧跟上。
好不容易踉踉跄跄进了一间屋子,她模模糊糊间完全看不清屋中布置,只觉屋子里香气氤氲,沁人心脾,可香气入鼻,身体里如无数虫蚁爬过的难耐感却更强烈了。
他掩上门,一步步向她走近。她虚软无力地扶着床柱,只觉一阵清醒一阵糊涂。眼前越发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高挑的人影站在她面前几步处。
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我好热。”
他笑道:“热就把衣服脱了吧。”声音温柔无比,温柔得近乎诱哄。
“脱了就不热了吗?”她天真地问道。
“嗯。”他给予肯定的答复,“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她眨了眨眼,吃吃地笑了起来:“我怎么会不相信我的鱼郎?”纤长玉白的手指落到胸前,忽地停住,偏头看向他委屈地道,“为什么你不帮我脱?”
他似乎滞了滞,随即好脾气地道:“好,我帮你脱。”一步步向她走近。玉白的手缓缓落在她的衣襟上,正要动作。
蓦地,窗子一声巨响,轰然打开。一道凌厉的拳风袭来,狠狠砸在他的肩上,把他砸飞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他吃痛地捂住肩膀,不可思议地看向突然出现在室内之人,愕然道:“五弟,你怎么回来了?”自己明明派人绊住了他,他怎么赶回来的?
五弟?朱弦越来越糊涂的脑子忽然清醒了几分,鱼郎不就是排行第五吗,又哪来的五弟?她迷惑地看向来人,撞入一对燃烧着愤怒火焰的明亮凤眼中,那般熟悉。
她彻底糊涂了,左右看看,愕然道:“两个……鱼郎?”
谢冕的脸顿时黑如锅底。
作者有话要说: 鱼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念念居然连我都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