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不需要比老虎跑得快,只需要比同伴跑得快”的精神吧。
在机场拜了大神、办完过境签,还得等到快十二点才能登机。刘鑫源表示自己只想歇着看看报纸,贝伦拿出一个kindle开始看,陈焕之还没从下午夺冠的兴奋劲中恢复,现在只觉得自己屁股下面装了弹簧,一刻也坐不住。
在机场的各个免税店里逛啊逛,一个小时后回来,把刘鑫源吓一跳,“你就这么会儿还去纹了个身?”
陈焕之哈哈笑,“怎么可能,纹身贴纸啦。”
开罗晚上也有十几度,她为了炫耀自己的纹身贴特意把外套脱了穿着短袖回来,数只纠缠盛开的牡丹花几乎占据了她整条左臂,异常醒目。
刘鑫源自问不是老古董了,这种也接受不了,“唉,快去洗了去,像什么样子。”
陈焕之做了个鬼脸给他,“不洗,店主帮我贴了半个多小时呢。”在机场里能找到个卖纹身贴等等小纪念品的有趣店铺多不容易啊,她又格外买了好多东西,才换来店家悉心服务的。
贝伦在一边先是称赞,“花挺好看的,不过我们回北京是不是会有记者接机?”
刘鑫源立刻跟上,“对,然后你的形象立刻就从天才少年变成少年狂妄、拿了几个小冠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形象不好,以后别人找你做广告代言都要少给钱。”
陈焕之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虽然未必想成为吸金偶像,但作为(她臆想中的)公众人物最好还是保持积极健康向上的形象,不但利于收入,而且也是对粉丝负责。
不过在二十年后,社会对于纹身的观点可与现在大不一样,那只是很普通的装饰物或纪念品而已,也不会有人将之与张扬、叛逆、颓废等属性挂钩。无论体育明星还是青春偶像,纹身的都不在少数,大众也很少做出美观与否以外的、关于人品的评论。
现在显然还不行。
陈焕之耸耸肩,穿上了外套,遮住了那条让刘鑫源看了闹心的花臂,只要能保证自己大体上舒适,她没兴趣与世界为敌,费心费力还影响赚钱。
“不过我还是想要个小纹身。”她在自己的左上臂上比划,“这么大,绕胳膊一圈,花体英文,‘ihe world’,怎么样?”
贝伦先拍手称赞,“这个好,霸气。”
刘鑫源却说,“那你要纹了这个,以后不得世界冠军都不行了,得被人笑话死。”
“他们不会有机会的,”陈焕之笑眯眯地说,“我以后肯定是真正的king of the world。”
第二天他们乘坐的飞机到达北京的时候晚了两个小时,已经是北京时间下午六点了。飞机快要下降的时候,刘鑫源突然想起来,“对了,上飞机前徐指还跟我说呢,之前有记者问过你行程,可能会有接机采访的记者。你去收拾收拾。”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再加上时差,陈焕之累得不行,而且这种累是精神上的累,消除疲劳也挽救不了她。
她无声地跟刘鑫源对视着僵持了几秒,很快败下阵来去洗脸了,化妆品没带,防晒霜涂涂当粉底了,反正另外两个大老爷们也看不出来她没化妆。
下了飞机,三人拖着行李,远远就看到外面一群人长枪短炮还有几十个小姑娘捧着花等着。
陈焕之猛地站住,小声说,“我在国内有这么红了?”她想了想,“这得宣传得多猛啊,刘飞也不过这种待遇吧。”
刘鑫源也得意,“看,让你洗脸化妆正确的吧?”
陈焕之连连点头,这都两次被教练拯救个人形象了,她决定以后出去比赛都要得带套化妆品应急,她又不是不会化,何必糟蹋自己形象呢,还有,“看来我以后真得雇经纪人了,像这种场合,一直停下来跟粉丝合影、回答记者问题什么的很容易引起混乱吧,得找个经纪人专业唱白脸。”
刘鑫源无语片刻,招呼她,“你想的也太远了……走吧,去打声招呼。”
但一走近就看到当头一个小姑娘手里举的书本大小的应援牌上荧光闪闪的“中岛真名”。
“这tm就很尴尬了……”陈焕之喃喃道。
听着身旁两人噗噗的偷笑声,她面不改色目不斜视地从人群旁边走过,一直到快出机场大厅,才看到机场落地窗前等待着的四五个记者,都是田径口的熟人,有央五的崔丽娜和小谢、《体育》的老冯、《田坛风云》的小于,都是每次比赛之后的常见面孔。
陈焕之跟老冯无意间的一个对视发现了彼此,他们停了几秒,老冯抄起麦克风就跑了过来,后面呼呼啦啦跟着其他人,而陈焕之秒切商务而标准的微笑,以让刘鑫源吃惊的沉稳和耐心完成了这场机场短暂的采访。
直到上了国家队派来接机的车,刘鑫源还频频转头看她,“这不像你啊,小陈,你什么时候跟记者这么会说话了?”
陈焕之反而比他还吃惊,“教练,您对我是有什么误解啊,人家大冷的天跑过来采访我,又因为延误等了半天,我难道还要给人家摆脸色吗?大家都是工作伙伴嘛,您也看到了我人气是真不行,但是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