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红眼病的人青青自是不知,太后又让人给她做了成箱的衣裳打了各色珠宝首饰,亲自去宫里谢了恩,青青又要忙家里宴席的事宜。
因为人来的人多,因此宴席分了三日,第一次是亲戚朋友和徐鸿达的同僚。第二、三日则是并不算相熟的人家,按品级分了日子。
第一次办这么隆重的宴席,宁氏少不得提起十二分的精力,连朱朱都将朱宝放在婆婆那,亲自过来帮忙。酒菜什么的不用愁,朱朱从酒楼里调来四个大师傅和十个打杂的伙计,连各样珍稀的食材都一并送来。
戏班子则是用的镇国公府的家戏,在镇国公老夫人这些年挚爱各类修仙故事的奇特爱好下,戏班子在追求唱、打的基础上,讲究的是既要唱好曲子,又得演好故事。如今家里有戏班子的人家不少,但多半唱的都是相同的剧目,到谁家都是这几出。镇国公府如今没有当家主母,只有一个姑娘打理家事,因此基本上不办什么宴席,京城众府近些年来都没听过镇国公府的戏。
酒菜、戏班子都有了,宁氏和朱朱整日为宴席的流程、金银器皿、宴席座次、打扫更衣的屋子忙的团团转。沈太傅府家逢年过节常摆几桌宴席,谁和谁亲近、谁和谁不对盘了如指掌,朱朱这些年每逢宴席也跟着忙碌,学了不少东西,这回又特意和沈夫人请教了一二,要了自家宴会用的座次单子回家给徐夫人参详。
到了正日子那天,宁氏和朱朱更是天一亮就起来,各处又瞧了一遍,看事事妥当才放了些。待到巳时客人们就陆续来了,男人们都引到前厅坐了,妇人女孩们都到了内院的小厅。
青青打扮的花团锦簇的和来人问好,女孩们有相熟的也有第一次见的,青青领了她们到隔壁的屋子吃果子喝茶,青青本就长的貌美,又一团和气,就连那第1回 见的都很快放下了拘谨,慢慢跟着说笑起来。
女孩子们凑在一起无非是胭脂、首饰、衣料、吃食的话,青青懂的多,和谁都能接上话,又能说出子丑寅卯来,这屋里很快就热闹起来。
夫人们在小厅里听见内间里传来的说笑声,不禁都笑道:“她们倒是玩的快活。”又有羡慕的人拉着宁氏道:“也不知你怎么养的闺女,听说样样都通的?也给我们说道说道。”宁氏笑道:“我自己都是个愚笨的,哪里会教什么。”
也有的问:“原来郡主的画就卖价极高,这回有了郡主的名头,只怕更要难得了,只是不知郡主往后还作画不?”
宁氏道:“她自己铺子,怎么打算的我也不知。我家里素来对儿女管的宽泛,她若是爱画,画一辈子也没人说她;若是画腻了,要停了铺子也随她去,本就是她一个爱好,挣了银子也是她自己的,由着她折腾吧。”
大理寺卿薛夫人自打请青青画符、又有了胭脂下毒一案和徐家来往密切起来。听见宁氏如此说。不禁笑道:“不是我夸郡主,实在这孩子画的着实好,自古以来书画大家基本都是男人,难道我们女人不会赏画不会作画不成?还不是被他们这些男人给硬压下去了。郡主开了书画铺子,用了书香居士的名号,作的画颇有吴道子遗风不说,画技高超谁不佩服,可是给我们女人家争了口气。”
听见外头的说话声,薛夫人的女儿薛一诺好奇地问青青:“徐姐姐多大开始学作画的?”
青青笑道:“第一次拿画笔的时候才三岁,那时候不懂什么作画,只拿师傅的画来描红或者上色罢了。”
薛一诺笑道:“我那会《三字经》还读不熟呢。”又有一个第1回 来徐家的翰林院学士之女李梦茹笑道:“我爹收藏了郡主一幅《锦绣山河》,我也只是去他书房时候才看过一眼,平日里珍惜的不得了,连碰也不许我们碰的。今日有幸来徐府做客,不知可否看一下郡主的书房?也让我好好赏两幅画,回家说去让我爹眼馋。”其他女孩闻言皆一脸期待地看着青青,青青笑道:“你们不嫌无趣便好。”
女孩子们簇拥着青青跟着一起去了青青的院子,打开房门,便见整个厢房都被打通了,墙壁上挂着数幅字画,桌案上、画缸里皆是青青的大作。
女孩们三人一堆,五人一组,皆去寻自己喜欢的画来赏玩。这些女孩子们对于书画都略同一二,细细鉴赏也少不得探讨评论一番,有说的不一样的,便拽青青来做评判,一时间书房里热闹不已。
薛一诺极爱一幅《大光山河图》,拿在手里细看了有半个时辰依旧舍不得放下。想着今年薛一诺也要定亲,青青过去悄悄地和她说:“等着你成亲的时候,我送这幅画给你添妆。”
薛一诺先是大喜,随后又想起青青的画价值不菲,女孩子之间彼此添妆八两十两的也就够了,哪里肯收如此价高的添妆礼,连连摇头道:“不行,这不合适,太贵了些。”青青笑着挽着她的手臂,亲亲热热地说:“若是这样说就是和我不亲近了,我送你只看我们之间的情谊,难道还要拿银子衡量不成?”
薛一诺被她说的一笑,她本就是落落大方的人,因此也不矫情了,将画卷起递给青青:“那你可得帮我收好了。”说完忍不住一笑。
书房里正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