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菊的脑海里就响起了张婉珍那天晚上骂她的话,“你要真想爬上他的床,不如学学你的姨娘啊!不是惯会勾、引男人么?怎么这回又这么怂了?”
她是真心喜欢段云琪的!张婉菊抱着泥人的手指因为用力都泛起了青白色。
她不是想勾、引他,她只是想跟他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只要能跟他这样好的人在一起,哪怕是做妾也可以,他那样好的一个人,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如果她跟了他,一定会对她好的,一定会的……
张婉菊手里捧着泥人低垂着头,眼睛里不断地闪过各种光亮,脑海里不断地回想这这些话。
……
夜里,段云琪跟同窗好友在醉仙楼喝完酒回来,已经是亥时了。
段云琪原本酒量不好,在京郊大营里混了这么些日子,酒量稍有提高,饶是如此,今日他也没敢多喝。然而同窗好友的盛情难却,段云琪尽管十分克制了,不过一来二去之下,还是喝了不少。
从醉仙楼回来已经有些晚了,段云琪不好打扰了家里人休息,就叫小厮阿四直接扶了他回锦墨居。
进了屋,段云琪觉得口渴,让小厮阿四去倒水给他喝,小厮阿四把他扶到桌边坐下,就去倒水。谁知桌上的茶壶里竟然是空的,原道是段云琪这些天都不在家里,下人们就偷懒忘记备水了。
小厮阿四提着茶壶,“大少爷你稍等,我出去给你倒水。”
段云琪喝得微醺,手撑着额头,朝阿四摆了摆手,“去吧。”
“嗳。”阿四答应一声提着茶壶出去了。
段云琪因喝了不少酒,觉得有些热,头晕乎乎的难受,坐在椅子上觉得胃里不舒服,就站起身来,脚步略微不稳地朝后面的床榻走去。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从打开的窗户照进来,段云琪的脑袋有些昏沉,手抚在额头上揉了揉,才觉得发昏的脑袋好了一些。
段云琪原本是要想顺势躺到床上去的,却见床上的被子扯开了摊在床上。他是习武之人,警觉性极高,哪怕是喝了酒,也比常人更敏锐一些。当他看到床上的被子铺摊开了就直觉不对,哪怕他不在家里住,院子里的下人再怎么惫懒,也不至于连床铺都不给他收拾。
段云琪身上的酒意顿时去了大半,站在床畔没动,这时小厮阿四正好提了茶水回来,段云琪抬手朝他示意了一下,阿四也是个聪明的小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连手中的茶壶都没有放,快步走到床边,伸手一把掀开床上的被子,就见一个纤细的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阿四上前,一把就擒住了她。
“怎么会是你?”段云琪定一看,那从床上滚落下来的人正是张婉菊,她没有穿外裳,只着了薄薄的中衣,手被阿四擒住,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