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曲良平争执了十几分钟的场长脸上青白交加,他哆嗦着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来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终于咬牙说道:“五十万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和我签一个和解协议。”
这样的丑事无论如何都不能流传出去,只能是用钱来堵住曲良平的嘴。至于这五十万,也只能是他自己掏腰包。想到这里, 场长的心脏就止不住的抽痛。
等到收到转账信息的曲良平心满意足的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站起身来冲着几乎是瘫在座位上的场长说道:“场长,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 我干妈那儿是不是可以开始焚烧了。”
场长抖了抖嘴角,恨不得把曲良平生吞活剥,他恨恨的说道:“我马上就去安排人手,不过, 曲先生不去看看你干妈最后一眼吗?”
亏得曲良平能这么不要脸的拿着他干妈做筏子讹钱。那位范女士也是可怜,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的,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摊上了这么一个干儿子。
他难道就不心虚吗?
曲良平当然不心虚, 要是心虚,他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相反,他高兴的很,一点也不避讳:“说的也是,毕竟我干妈照顾了我这么些日子,这最后一面还是要见的。”
说着,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从工作人员那里拿了钥匙,曲良平打开了三号停尸房的大门。
还算熟悉的场景,毕竟前天晚上,范樊的尸体是他亲自送来火葬场的。
曲良平深吸了一口凉气,或许是心里头太兴奋,眼下泛着淡淡消毒水味道的停尸房在他眼底都是赏心悦目的。
他谨慎的关上停尸房的大门,而后轻车熟路的走到躺着范樊的床铺前,他伸出手想揭开盖在范樊身上的白布,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个激灵,他腾地一下缩回了手。
他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停尸房里空荡荡的,没人。
他心里一松,在自己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怕什么,这世上难道还能有鬼吗?”
这么一想,他重新看向床铺上的范樊,却不打算再去掀白布,他叹了一口气,眼底的得意依旧没有散去:“干妈,我来给你送最后一程。我只是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能让我捞上这么一大笔钱,那可是五十万啊,原本我也就是唬一唬那场长,原本还想着要耗上几天,没想到他这么干净利索的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