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颐却没看见,因为他一直在盯着那个林兮涯看。
又一老古板教出的小古板。
“那位新同学,你有什么己见要抒的?”徐老看向走神的温颐。
温颐被樊瑞轩碰了一下,这才看向徐老。
“徐老讲的很精彩,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当时讲得那般冠冕堂皇,现在却说没有要说的?你是觉得欺骗老师很有意思吗?”徐老将仿古的戒尺‘啪’地一声打在桌面。
刚刚他出去就想通知人把这新生给拖出去的,但是上面交代了,依着这人的身份,不能,而且念在他是初犯,还求着放温颐一马。
教务处主任在就在门口站着,因为知道温颐的身份,又知道徐老现在正针对温颐,他也跟着捏了一把汗。
话说这将军之子不就该好好地上军事学院吗?跑他们学校来蹭课算什么?教务处主任敢怒不敢言,现在还要给温颐兜着,就怕徐老做出太过火的事。虽然他心里这样想,但是,徐老他就敢惹吗?
“老师您说的我都听得懂,您并没有提出什么问题,我又有什么己见?难不成抒为什么男人的穿着会从裙子变成裤子?”温颐慢条斯理道,很是宽容地接受了徐老提出的这个刁钻古怪的问题,眼见着徐老的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温颐抢先道:“其实裙子会变成裤子,不就是因为符合当时人们的生活习惯而与时俱进的吗?”
这时,林兮涯再看温颐的时候,终于多了一丝表情。他嘴角微微翘-起,就像是在嘲笑温颐的厚颜无耻。
“既然你说地这么好,那这节课你来讲。讲不好就给我出去。”就如此地小心眼。
温颐之前查过这老师,不过都是赞赏的话,只是脾气却是一笔带过,很有个性。现在看来,简直个性过度。
温颐站起身来,看了看徐老,又看了看面前的图片,本是微笑的表情多了一丝纠结的样子。
徐老见温颐这样,很想叫林兮涯起来给温颐上一堂什么叫做尊师重道、脚踏实地的课。
修长的五指拨-弄着面前的图片,温颐漫不经心道:“这件是深衣,又叫做曲裾深衣,出自汉朝。交领,衣袂,腰带,长裳。不过,这样式看上去有点像是仿古,要知道,在古遗迹时期的汉朝可没有这样的花式……这上面的花纹,更像是印花。”
【恭喜温颐第一次鉴定成功,获得赞赏点*50000,系统奖励10000赞赏点。】
不同于之前安静氛围,温颐说完,同学们竟然开始用严肃的目光看着温颐。
林兮涯亦露出一丝诧异,不过又掩藏了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讲台上皱成一坨的徐老。
“你怎么知道?”徐老哑然半晌,忽地开口。
他拿着戒尺,像是用它支撑着自己一般,而后问温颐,那神色完全不同于之前。
温颐正为鉴定打赏而窃喜,被徐老那么一问,顿时有点转不过弯,只道:“上面不是写了的吗?”
上面的确写了的,但是那上面的文字,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多少的学生暗暗遗憾,自己竟然没有学习古文!
“上面写了的……?”徐老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要说古文字的难,它难在那文字是象形文字!而且繁复到一种境界,就算是没个几十年的学术底蕴,也不至于会轻易认出来!
“徐老,您就是想考我,也找点有诚意的吧?”温颐得了便宜还卖乖。见众人那跟吃了苍蝇的脸色,他就猜出几分,现在不能露怯。
“这课不上了,跟我走。”徐老突地抓-住温颐的手,另一手拿着戒尺,毋庸置疑地带着人出门了。
温颐也是一脸懵逼,他还没有甩出‘这课我不上了’的狠话,就被人抢夺了先机!
教务处主任一见徐老‘翻脸’把学生带走了,一下子就更加提心吊胆了。这可是将军的儿子唉,徐老您可抓不得!
徐老抓着温颐,一眼都没有看站在一边准备阻止他的教务处主任。
“徐老!!”教务处主任追上去,“您有话好好说,他还是个孩子,还是初犯,您别生气,消消气消消气啊!跟个孩子计较些什么啊?”
徐老本来没打算理会他的,结果听到后半句,才知道现在自己急慌了,让别人误会了,于是大声道,“我没生气,我高兴的很!”
温颐留给教务处主任一个安抚的苦笑,令教务处主任只觉得要出大事儿了!合着徐老那‘反话’,他现在竟然觉得温颐那安慰的眼神是在跟他求救!
温颐跟着徐老走了,不为其他,他只觉得这人的脾气阴晴不定,但也有几分可爱之处。或许正是因为热爱学术太过,少了几分心眼儿?所以爱憎分明地如此迅速。
留下一众人茫然地看着那俩本是针锋相对的师生竟然态度大变的结果。
樊瑞轩后悔莫及,也不知是在后悔没有和温颐打好交道还是在后悔没有拿住徐老的爱好。
留下几个学生互相倒苦水,他们费了多少的心力想得到徐老重视,却被温颐这一下子就得到了。而且那人一点都不尊师重道,老师怎么就看上他了?!
林兮涯默默地收拾了东西,而后又默默地出门,如同隐形人一样。
由于徐老对温颐的印象大改,又因温颐的‘学识渊博’,一下子就带着人出去。等走到老伙伴休息室的时候,看到白教授那张阴着的老褶子脸时,徐老才想起是自己鲁莽了。
话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