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助理被方易白从未有过的严肃神色惊住,她忙扬声应下, 出了办公室便一路小跑起来。
方易白这才心里稍定, 可看到手头这本快尚杂志, 脸色又陡然暗沉下来。
他已经把今天在场的所有记者全都扣.押.下来,可这消息竟然还是流了出去!且看这杂志内页所用的素材, 不仅仅是网上流传的那个视频,更有今天在颁奖大会现场时清峦的照片。必然是有人已经将下午发生的事说了出去。
想到这里, 方易白不禁恨恨地捶了一下桌面。“咚”地一声闷响回荡在寂静的办公室里, 连带着手掌上的痛楚肆意泛上来,就仿佛一记沉甸甸的闷钟。
方易白伸开拳头,蹙起眉看着自己的掌心——那上面红通通的, 有几个烫伤的快要被磨烂的水泡, 被自己刚刚的动作又折磨得凄惨一片。隐隐的痛感让他不禁想起今天下午, 自己抱着清峦时手心感到的滚.烫的火焰一般的热.度。
他望着那水泡不由得出神, 过了好半晌终于收起了掌心,阖上眼眸,悠悠地叹息一声。
到了现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候,到了所有人都窥.伺着清峦、诘难着清峦,企图把清峦当做玩物一般攫取着大众眼球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因为一个无边的猜想而心神不宁?
他不能产生一分一毫的动摇和软弱,此时正是清峦最需要他的时候。
方易白睁开眼,看了看墙上的时间:21点35分,再让那些记者等上两个小时,才是他下去见他们的最佳时机。
趁着这时间,他走回里间休息室,简单地冲了澡,又换了身新的整洁的西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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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楼下会客厅的记者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纵然脾气再好也压不住心里的那股燥.火,更何况还是这帮火气旺盛的记者们。有人站起来要冲出去找出版社的领导理论,没想到他刚有动作,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
保安一句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撂了一句:“楼下集体装修,电梯坏了,走不了,在这儿等着吧。”就把人赶了回来。
那人急了,怒吼一句:“你们这是非.法.拘.留,我要告你们!”却没人搭理他。
他气急败坏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开始给自己的报社打电话,又找经贸国际的保安部投诉,可惜却是毫无回应。这个时间正常的公司都下班了,哪里还有人接电话呢。
他气不过,又冒死打了报社上司的私人电话,对方倒是接了,可听他把话说完后,上司却突然支支吾吾、驴唇不对马嘴来,一会儿说今天天气,一会儿又感叹报社近来工作量真大,他忍不住出言打断了对方,再次重申了自己的遭遇,没想到上司却彻底拉下了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