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管这么多!”大将话语一出随即落下一道雷光直击梵音。熙墨想也没想便扑了上去,背后顿时如烈火焚烧,可这些痛远远不及额头那一点。他咬紧牙看着梵音苍白的面容连伸手抚摸的力气都没有,他附在梵音耳边亲昵低语:“狐狸,这一次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说着还露出极为自豪的表情,那笑容让人想起了南山的柔水。
一道道雷光接连霹下,熙墨始终一动不动,瘦弱的背影已满是黑血。雷鹏并不想立刻解决他们,天帝有令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带回天界惩处。
梵音就像婴孩躲在他的怀里感受不到外界的危险,睡得安逸宁和。
“狐狸,好疼——”熙墨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了,泪水打在梵音脸上让他隽秀的眉微微蹙了下。
就在天将欲抓起他二人时,天边忽然出现一片祥云,“慢着——”黑云破晓强烈的阳光顷刻涌出,伴随着一个浑厚而平和的声音。
众天将皆知来者何人,齐刷刷地收起兵器恭迎道:“参见毗卢遮那密宗——”
熙墨吃力地转过头看见的便是高坐莲花宝座上的佛祖。
雷鹏刚要说话便被打住,佛祖轻轻一点熙墨背后的伤痛就减少了许多,“熙墨,看来你早已不是西天的一株小小尧蓂草了。”
雷鹏见状不明所以急忙说:“佛祖在上,这两个妖畜犯了天规...”
“本座知道,此刻前来也是天帝之意。熙墨,你犯下如此重罪是为何?”他将熙墨缓缓托起用金光与外界隔开。
熙墨坦然答道:“为了救人。”
“梵音本是妖狐,若想成仙必经天劫。这是他自己所选也应承担所有后果。”
“可是我不能看他就这么魂飞魄散。”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爱他...”
“何为爱?”
熙墨想过很多遍这个问题却始终说不明白,可有一点他自己最清楚,那就是现在的熙墨不可以没有梵音,为了这只狐狸他什么都愿做也什么都敢做。
“我只想让他活着。”
“这是你的选择?”
熙墨点点头,“求佛祖大发慈悲放过梵音,所有惩罚我一人来受。”
“既然如此本座便成全你。”他又抚过熙墨额角,“你为救他已遭天火伤及仙根,你的一切将会慢慢消失殆尽,从此刻起第三个日落便是你永堕轮回之日。”
“三天的确短了些,”熙墨嗤笑:“不过也够了。”
当熙墨站回地面时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雪白的衣衫干净利落,少年的脸庞带着甜甜的笑意,只是左眼眉梢处多了一块不大的月牙形伤疤。
外人根本不知道佛祖与熙墨说了些什么,看着眼前景象皆是纳闷。雷鹏眼睁睁看熙墨带走梵音心中不忿:“早晚要收拾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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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全是天昏地暗雷雨交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拼命的寻找熙墨却怎么也看不见他的身影。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还有身边那个熟悉的人。熙墨闲得很疲惫,原本清亮的双眸也逝了光彩微微泛红。
梵音看得心疼一把揽过熙墨松了口气道:“还以为找不见你了。”
熙墨推开他面带愠色:“你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事?你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啊!”
梵音当然知道他说什么忙陪笑:“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你看我现在不好好的吗。这就证明我已经成功了,熙墨,以后不会再有了。”
熙墨上前抱住他恨恨嚷着:“死狐狸!死狐狸!死狐狸——”
梵音只揶揄说:“我这是才躺了几天就让你想成这样?”
“第三天。”
“才三天,也不怎么长啊。”
熙墨垂下头干笑道:“的确很短...”
“什么?”
梵音被这个突然而笨拙的吻怔住,熙墨居然在主动吻他,没有情欲反却充满强烈的不安与依恋,梵音为荣小心的回应他。熙墨的身子微微发抖,有咸湿的液体滑落二人唇间。
梵音为他抹去泪水才发现那眉梢的伤疤心头猛地一跳:“怎么回事?”
“撞的!”他赌气似的敷衍过去。
梵音又仔细将他检查一遍确定除了这点小伤外再无其他异处才放心。昏迷前他似乎看见飞奔而来的熙墨,可能是被波及到不免有些心疼更收紧手臂喃喃说,“对不起...再也不会了,对不起——”
窗外光线渐渐变得昏暗,红艳的夕阳将要告别,天际浮出炫丽的晚霞。熙墨忽然起身跳着说:“我们去城里转转吧。”
“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梵音试图阻止他的心血来潮。
“不,就现在。你睡了那么久作为补偿必须去。”熙墨坚持着,就像个任性的小孩。还凑近梵音闻了闻,皱皱眉嫌弃的说:“都有味了,快去洗干净。我先去桃林等你,快点!”
不给梵音反驳的机会熙墨一溜烟就跑了出去,梵音揪起衣领凑到鼻尖抱怨:“哪来的味——”
也许是夏季将逝的原因,今晚的夜色来得特别快。当梵音踏出房门时外面已经黑了下来。抬头瞧瞧,居然没有月亮,连星尘都掩藏起来。整个桃林黑压压的一片,异常安静。
梵音下意识的叫起熙墨,没有回应。他又接连叫了数声,这声音在空旷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快速移到林中,仔细的观察不安的感觉愈发萌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