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人秉持着年初一能不动气就不动气,据说大年初一过的不顺畅,一整年都不会顺畅。今个是大年初一,凤天幸跟曲红霞懒得搭理崔家的人,却也没给拉下冷脸。只崔家人毫无自觉,崔耀祖年纪不小的人了,厚着脸皮硬是无视凤天幸曲红霞的淡漠,跑进院子里就带着儿孙一起,跪地给凤天幸曲红霞磕头拜年。
老的五十多,最小的也□□岁,一起跪在地下磕头拜年,凤天幸曲红霞就是在忍着,心里也膈应的不舒服。馨妍听到动静,牵着乐之顺之出来,还没到才进一进的前院,已经起来的崔耀祖就一脸的亲热劲,笑呵呵的上前硬是要给乐之顺之压岁红包,被陌生人热情吓到的两个孩子躲到馨妍身后。崔耀祖脸上笑容不减,搓了搓手道:
“都是一家子血亲,俩孩子出生也没有你们的音信,我这个做娘舅的也没给什么见面礼。还好这世道越来越好,咱们一大家子才能有机会见面,这大过年的给孩子的压岁钱,一点点心意,就是希望小孩子健康顺溜的平安长大,妹子怎么也得收下。这几个都是我家里不成器的儿孙,还不过来给你们姑姑姑奶奶磕头拜年。”
崔家的人显然来的时候被交代过,崔耀祖这边说完,那边就过来二话没说就跪地磕头嘴里一串的吉祥话。看来对方已经打听过家里的情况,又做足了准备才来上门的,这崔耀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才呀。馨妍也不伸手接崔耀祖递来的红包,只带着躲她身后的两个孩子后退两步躲开跪地拜年的人,拉远点距离,才淡淡道:
“当不得如此大礼,爹娘咱们不是说好要带乐之顺之出去拜年吗,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不然一个来回要不少时间,中午回来煮饭两个孩子还要午睡。”
馨妍也只是托词罢了,凤天幸曲红霞的以往的熟人死的死,离开的离开,几位老首长的来往,也不是平等的关系。有着身份差距,当两者之间的地位差距太大,就没有平常交情的可能。等过几天去惯例探诊时顺道的拜年,比特意上门要自然又亲近的多。早上吃饭时也只是一家人出门逛逛,馨妍毫不怀疑,她现在如果说出是去逛逛,崔耀祖能带着儿孙厚着脸皮跟着一起。
凤天幸怎会不明白馨妍这样说的用意,对崔耀祖厚着脸皮黏上来也是半烦,直接了当的冲他摆摆手,语中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就,撵人离开:
“甭跟我来这一套,你就是嘴皮子再乖再利索也没用,抹不平陈年旧事结下的仇,还让我看着就烦,我家是不会跟你们崔家有来往。死了的人我也不屑在说什么好坏,也不屑于小肚鸡肠的跟你们小辈报复什么,咱们各过各的安生日子,别来我家唧唧歪歪的说什么血亲不血亲的,我姓凤跟你们崔家没一丝关系。”
崔耀祖表情僵硬,脸上的笑容也扯不出来,显然没想到凤天幸会这么大气性,都几十年前的事,老一辈的也死的差不多,还是没有消了气。崔家的小辈们可不清楚崔凤两家的陈年旧事,撇着嘴斜着眼角表情忿忿不平。他们一大清早被爷爷带来,早上没吃饱还灌了一肚子冷风,爷爷一路上交代他们要有眼色机灵些,结果却是来看人清高傲慢的脸色,尤其是爷爷还被一再的被人下脸子。
叔能忍婶子不能忍,凤天幸曲红霞也就罢了,怎么说也是他们爷爷的长辈,比爷爷大了不少,可馨妍一个还没他们出嫁的大姐年长的姑奶奶,也一点情面都不讲,一幅冷冷清清的张狂样,长的再漂亮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就让人心里憋火。所以,其中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咬着牙不屑冷哼咕哝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爷爷念着一家子是亲人,谁乐意巴巴的跑来看你们脸色。不愿意跟我们崔家有关系,我们崔家一样不稀罕你们。不就是个妾生子吗,不能姓崔只能姓母姓,有什么可狂的,凭什么看不上我们崔家。不承认跟我们崔家是血亲,有骨气有能耐学哪吒学削骨还父呀。”
少年的话落音,院子里就是一静,崔耀祖看到凤天幸脸已经拉下来,心里立时咯噔一下,急赤着张老脸,冲二孙子怒吼道:“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书都念狗肚子里去了,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听谁乱七八糟瞎说的?你叔祖爷正儿八经的婚生子,傻的透腔了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再让我听到你瞎咧咧我打断你的狗腿。”
扭头赶忙冲凤天幸急忙解释道:“二叔别听孩子瞎咧咧,这不昨天遇到你们,今个就带着儿孙来给你拜年,还没来及跟他们说家里以前的老事。这话他肯定是听小叔家里传的,你也知道了解我那小姨奶奶就是个有心机的人,那里面乱糟糟的,咱家成分不好,妾生子更是不好……”
崔耀祖也觉得自己的解释没什么说服力,可他的话也是事实。崔家成分不好,都是想法给自己洗白,夹着尾巴做人就怕被拉出去被当典型□□。崔耀祖本意想趁机跟凤家走动,可瞥见叔婶的脸色……这熊孩子交代的话白瞎了磨嘴皮子的功夫。
虽然是小辈,可就因为是小辈,从他嘴里的话才更能清楚崔家的人究竟有多无耻。忆起贤良淑德的娘,还有外祖为了不让崔家人得逞,毅然把家业大半捐献出去,凤天幸就忍不住黑着脸怒极而笑,冷冷的嘲讽望向急白着嘴脸的崔耀祖,冷道:
“别跟我抖什么机灵,上梁不正下梁歪,崔家的人我早五十年前就见识过什么德性。就你们崔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