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尽管满心疑虑,但哪个敢多问。服从得拿了工具撬开棺盖,司徒宇目不转睛的看着开棺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脏狠狠的跳慢了两拍。
空的!
失而复得的欣喜瞬间占满他的胸怀,欣喜过后却难免哀伤。自己待他不薄,虽不算十分宠爱,但是收房至今也从不曾苛待……为什么,为什么?不惜饮下剧毒的水仙,诈死离开。呆在自己身边真的有那么痛苦不堪吗?司徒宇攥紧拳头,面对陆仁嘉类是背叛的感情,烈火在心头“毕啵”作响。一掌震裂了墓碑,咬牙切齿道,“好!好!好你个陆仁嘉!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37、第 37 章 ...
第三十七章
“驾……”车夫扬起手上的马鞭拍打在马儿的背上,骏马扬起四蹄,马车飞快的在官道上飞驰,扬起一片厚厚的尘土。
马车行驶快速,车里已经垫了厚厚的褥子,却还是颠簸。怀里憔悴处在半昏睡的人儿,不适得微微蹙眉,有小声的呜咽。袁少磊心下怜惜将怀里单薄荏弱的身体抱得更紧点,握住他纤弱的手腕,将自己的真气慢慢渡给他,望着他近乎惨白到透明,毫无生气的脸,一颗心像是被用力拧过了般疼痛。
“大哥……”陆仁嘉迷迷糊糊感觉到从手腕传来一股温柔的气息,慢慢输入自己身体。
“青弟,到底是何人竟这样伤你?”袁少磊攥紧拳头,发泄不出的怒气堆积在他的胸膛化为点点的无奈、苦涩。
陆仁嘉微睁开眼,漆黑的眼睫似两把小扇子,轻轻扇着,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是我自己。”
“……”袁少磊惊讶的瞪大眼睛,大惑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咳咳……我我……”
袁少磊看着他咳嗽连忙拍抚他的背脊,帮他顺气,疼惜道,“你不要说话,乖乖的躺着。我知道,你一定有苦衷。”
“大哥……”陆仁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刚毅的下巴上有些微青色的胡渣。想必这两日他也深陷在进退两难的处境中挣扎,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和知秋合起伙来诓骗这个刚正忠义的男人,会遭天谴吧?
回忆起那日自己将头上的发簪递给知秋,告知他袁少磊的住址,要她避开耳目,带着信物去求袁少磊。心里其实也无甚把握,自己和袁少磊相交并不深厚,虽有结拜的盟誓,不过才见过寥寥数面,也只能说话语投机,聊得来。他如何能为自己这样一个半生熟的人以身犯险。
然而知秋却带来了好消息,微笑着与他道,“袁将军答应了。”
“答应了?你如何和他说的?”
“奴婢见他为人厚德忠义,是可以托付的放心人选。但心里恐他忌惮将军,遂即将将军府上的诸多全部隐瞒。奴婢并未告知袁将军您的真实身份害,只说您有大难,如若袁将军不去救援,公子必死无疑。然后大肆渲染了公子困苦的处境,博得同情。奴婢见他听到您的处境岌岌可危,孤身面对时面有哀色,猜他定是心存怜悯。奴婢趁热打铁将袁将军与典故中的忠义之士并列夸赞了一番。见他面有愧色。这才放下心,告诉他营救你的准确地点和时间。”
陆仁嘉想到此处,虚弱的勾起唇角,这样伶俐聪明的女子,合该有个美好的结局。跟在自己身边绝没有任何好处,一直拖累她的还是自己。且他哪里看不懂知秋望他的眼神,普天之下,女子肯这样为一个男人付出,那是什么感情,陆仁嘉自然懂。既然无意于她,何不斩断情丝,放过她。于是将自己从兵工局里捞来的油水,全部转赠于她。知秋何等聪明,又岂会不明白陆仁嘉的用意,接过那袋颇算丰富的财物后,隐忍着双目的泪水,硬是不让它留下来。用力的抱住陆仁嘉道,“公子的心意奴婢领了,以后不能伺候左右,公子万事小心。”
果真不是池中之物啊!陆仁嘉叹出一口气,这会儿那聪明的女子估计已远走天涯,过她想要的生活去了。
赶了一天的车,直到天色昏暗,依旧找不到可以借宿的酒家客栈。好在驾车的车夫是常跑拉人活计的,熟知这一带地形。安慰袁少磊道,“大爷再赶几里路,前方不远的佩俞山脚下有间土地庙,可在那处借宿一晚。”
袁少磊略感安慰,“如此甚好。”
车夫停好马车,拾掇了些干草,找了处还算整齐的空地扑了,生了火,上头架上一个简易的黑铁锅,从马车上取了水,整顿将就着便开始煮粥。
袁少磊将陆仁嘉打横抱起,轻放在草垛上。自己渡了些真气给他,果见他的脸色比之先前好看了不少。鼻尖突然传来一阵米香,车夫粗糙的手上端了碗稀粥,忠厚老实的对着袁少磊微笑,“大爷,趁热先将就着喝了吧。”
袁少磊接过,放在一边,伸手又去试探了下陆仁嘉额上的温度,已经不烫了。
车夫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对兄弟倒是难得的情深,不免有些同情重病垂危的弟弟。
眼看着袁少磊要亲自喂陆仁嘉喝粥,陆仁嘉面上霎时飞上一抹粉色,急窘道,“我自己来,这个就无需劳烦大哥了。”
袁少磊见他这发话,也就将碗递与他,站起身走到小铁锅处,盛了一碗,坐在篝火边,悠闲的喝着。
漫漫长夜,漏洞破旧的屋顶,依稀可见点点繁星。陆仁嘉深中水仙之毒,头脑昏沉,又腹痛难忍,看样子又要腹泻了。望着沉睡在篝火边上的袁少磊,去唤他,自己一个大男人未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