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垚捋着长须笑道:“不会不会。从这里到他的道山不到半月,是最近的方位,来去正好赶上木朗书定的时间。而且我在大都的时候就接到了他的书信,说他有意参战。”
“那太好了。”木朗西垣笃定只要魔天来到人间,必定会被打得片甲不留。
“只是。”方垚略皱了眉头看向木朗西垣。
木朗西垣自然猜到了方垚来找自己不会只是告知这个好消息:“亲家,有什么不妨直说。”
方垚走近了一步笑道:“你也该听闻,他是一傲视之人,不会轻易助人。我是代表人皇而去,那,”方垚看着木朗西垣,“你们木朗府派谁去,比较合适?”
木朗西垣知道方垚是有了人选才来这里:“不知亲家觉得谁比较合适?”
方垚又笑了笑,捋了捋胡须:“此人身份不能低。而正处乱世之秋,这个战场有他无他都可以。但是,”说到一半,方垚又卖了个关子,“若他以木朗府的名义请来了华光道人,光这一点,在这场战役中,他也是功不可没。”
看着方垚深深地笑意,木朗西垣明白了他想要的人是谁:“犬儿就麻烦你照顾了。”说完,木朗西垣向着方垚深深地鞠躬。方垚专门为清风挑选的这份白捡的功劳的确很适合他。
方垚万万受不起木朗西垣的如此大礼,赶紧扶起了他:“亲家多礼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见外。”
说定,俩人便哈哈大笑。
搞定了木朗西垣,方垚已经等不及就来到了清风的营帐:“好女婿,我们赶紧走吧。”
清风原以为最早也要等到明天,不料方垚这么急,但早走一步也是件好事,便粗略的收拾了下跟着方垚坐上了飞天马车。
而人皇此刻正手捧祖上留下的画卷,念叨着:“你究竟在哪儿?”指腹想要贴近画上的人却不敢靠近,怕污染了他,只能隔了间隙慢慢地描绘他的容貌,“若是寻着了你,我是杀了埋还是直接埋了?”
一旁侍候的老宫人上前一步,讨好卖乖:“如此风华绝代这人,埋了岂不可惜。”
“先祖会怪罪的。”梁思然自从继位看到了这幅画轴,每日入睡前都会细细描摹,希望哪一夜,画上的仙人能走出来,走进梦里。寻遍人间,不光是为了先祖的遗愿,也惨杂了梁思然的臆想。得不到的,永远是最思念的。
老宫人侍候了几代的人皇,岂会不知他们心里想的,只不过是不能从他们的嘴里说出来,还得让别人赶着他们做想做的事,方显威仪:“吾皇多虑了。先祖想要的必是好的。好的先祖自然是希望吾皇能先亲尝他的好。不然,坏了,又岂能送与祖先,污浊了他的盛誉。也毁了吾皇的一片孝心。”
“说得好,说得好。”梁思然郁结一开,手也自然地放在了画卷上,温柔地抚摸着画中人,“你说,他是否在下界。”
“他不论在哪里,都是吾皇的人。”老宫人不知道这句话糊弄过几个人皇。他唯一确信的是,画上的这个绝代佳人,只能是画中人。他从幼儿入宫便见过此画,如今他已经佝偻,画中人至今不曾被寻到,说明他早就不在人世了。有些人事,越得不到,越美好。不然,不会一个又一个的人皇为了得不到他郁郁而终。看到梁思然挥了挥手,老宫人识相的退下了。只留下一盏昏黄的灯,照着泛黄的画卷,却依旧美如冠玉的画中人,和看得痴迷的梁思然。
“主人。”爻跟着木朗书游了大半天,看他寻了个长廊的栏杆坐下才说来,“刚才那股灵力又出现了。”而且来势不小,功力可见一斑。
爻感到的,木朗书自然也感到了,看着纹丝不动的水面游上来一只大红锦鲤:“嗯。是他。”那只锦鲤可能看到湖面上有个人影便吓得躲回了水底。只是让木朗书不明白的是,逍遥岛的流水功力不值一提,不过数月,怎么会有这么深厚的功力,若论强弱,木朗书都不敢攀比。从震感上,此等功力雄厚苍劲,不像是流水此等后辈该有的。三界之大,能拥有此等功力的,不过数人,量流水也没有能力剥夺。又或许是谁,自愿给的。难道是米氏老人?木朗书扯过岸边的一片绿叶,扔向水里,锦鲤才壮着胆子伸长了嘴想要出水,却被绿叶惊到了,又游回了水底,不敢再上来了。鱼儿被吓跑了,木朗书觉得甚是无趣,起身离开:“与其猜不如去会会。”这么强的灵力出现了,以流水现在的身子应该控制不了,马脚自然掉的到处都是。
可是当爻带着木朗书来到晨夕的院子时,却被拦在了外面,而且,被拦住的还有绿野飞踪。
“主人说了,不能随意进入。”
绿野飞踪此刻是听不懂话的着急鬼,跟丢了主人六神无主,自然拳脚相向。木朗书和爻在一边坐收起成。
“你不出去看看吗?”看到晨夕又舀了勺白粥递向自己,流水发问了。自从醒来,晨夕就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野,盖被、喝水、吃饭,样样都是他亲力亲为,绝不假手于人,搞得流水受宠若惊,反倒有些不适。
晨夕对着流水又是一笑:“等他们闹。”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眼前的佳人。
流水又吃了一口:“但是他们吵到我了。”这句话到不假。自从醒来,流水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十分虚弱,只想静养。
流水的诉求,晨夕必须处理,立马放下碗,对着流水笑道:“我去去就来。”便走出了屋子,关好了门,不想让外人瞧见了自己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