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只觉着自己犹如被蚊子叮了一般。
“慢慢的,找到了就好好劝导他,莫要让他动怒,一切顺其自然。让他跟着你回逍遥岛,我在岛上等你们。”米氏老人的话就像夜莺啼叫,让落花睁不开眼,身子乏乏的,脑子沉沉的,心里沉甸甸的东西也随之荡开了。
落花是被叫卖声吵醒的。大雪纷飞的街道,路人稀少,只有讨生活的人还在辛苦的劳动。落花有些不明,但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流水的梦魇,至于他现在何处,只得慢慢寻着。
落花仔细地走着,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走都是在原地打转,总会回到蓝颜坊。落花看着朱漆粉刷的匾额,大门深锁的寂静,便指向蓝颜坊问着小贩:“那里可是何处?”
小贩瞥了眼蓝颜坊,再瞥了眼落花,鄙夷了句:“不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你去早了,晚点再去吧。到了夜间,那叫声可不输给姐儿。”
落花可等不到晚上,干脆直接叩门。
“谁呀,这么早。”开门的是个睡眼朦胧的小哥,正眼也不瞧落花,只是伸手。
落花脑子一转,转手就拿出了银子放在小哥的手心。
小哥立马眉开眼笑的给落花开了门,还往大门内叫喊着:“来客人了。”
落花进了门便看见中间是宽敞的大厅,三层楼,每层楼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几个披头散发、阴柔谄媚的男子正靠着围栏打量着落花。不用细想,落花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了,心头更加担忧流水现在的处境。最让落花头痛的是他对流水的过去一无所知,也就意味着他不知道流水儿时在人间叫什么,长什么样,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寻觅他。但是这是他的梦,落花只要跟着梦里的线索走,应该会遇见流水。
惴惴不安的落花在厅里坐下。
管事的人比较了一番再上前作揖:“在下是蓝颜坊的坊主,不知公子这么早到访,是为了那位小倌?”
落花环视一周,二楼倚着围栏看稀奇的小倌越来越多,个个都是睡眼朦胧,歪七倒八,其中绝对没有流水。心头有些宽慰的落花再打量着坊主,一身青衫穿得书生气,惹人怜爱三分,让人敬畏七分。
坊主也不顾及对着落花一笑:“莫不是找我的?”落花长得俊俏,是四叶嘴里常夸赞的宝贝,在人间自然是绝美之姿,加上他英气十足,更是惹得小倌们心花怒放,坊主自然也不想错过。
落花不留恋二楼的,也不留恋坊主,只是把眼睛看向了三楼,房门紧锁,但是屋外又干干净净,灯笼高挂。
看出了落花的心思,坊主笑道:“原来是为了他。真是难为你这么早就候着了。不过想要见他,早点总是对了。”向着二楼流口水的小倌们一挥手,坊主说道:“都回去吧歇着吧。”
大家败兴而归。
“既然想见他,自然是少不了这个。”坊主的大拇指和食指摩擦着,略有深意的看着落花。
落花想了会儿了然,从空无一物的袖里里取出了几十张银票,笑道:“不知可否。”
坊主立马睁圆了眼,有些瞠目结舌,但是挡不住诱惑还是欢欢喜喜的接下装进自己的袖子里,亲自起身领着落花上楼:“他有些起床气,此刻扰了他,他必是不高兴的。还望您见谅。”
落花关心的只是三楼那紧锁的房门后是否有流水或是流水的痕迹,至于其他,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门外,坊主轻轻地叩门,小声地询问着:“青山,你可醒了?”
青山?难道不是流水?对于门后的真相,落花有些着急。
“吵了我,晚间我便不见客。”屋里响起了声,干干净净,冰冰凉凉,就像初春刚裂开的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是谁呢 是谁呢 ~~~~(>_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