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水才摸摸他的头,就听到屋外的喊声,“苏犷!”
“阿犷快点。”
被一双卟灵卟灵的大眼睛盯着,苏素水笑着同意了,把门拉开让他出去,“去吧,别玩得太疯。”
很灵活地一扭出去,回也不会头地挥挥手就跟着小伙伴跑走了,隔着门还听到他说,“我来啦!”
门落上后屋里恢复了原本淡淡的沉静,坐在床边看苏素衣的睡颜,总觉得她梦里也带着笑容。其实雌姐能找到好的归属,对苏素水来说比谁都开心,但看她睡得安详,总觉得之前躁动不安,真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感觉。
伴随着屋外渐起的些许动静,太早起来导致有些困顿的后遗症慢慢出现,苏素水蹬下鞋子,缩在雌姐身边也睡着了。
到了正午,他才被饭香勾着悠悠转醒,揉着眼睛朦胧地环视,看到雌姐正摆放碗筷,精神抖擞瞬间清醒了,“阿姐,你怎么还煮饭呢?”
把最后一盆荤菜摆上小饭桌,苏素衣手里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样毫无停滞,“为什么不煮饭呢?”
“不是要快点准备吗?”
苏素衣坐定在一边的凳子上,招呼亚雌也来吃饭,小口的喝着汤,不以为意地说,“待会准备就好,人总该吃饭的。”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苏素水挠着一觉过后又乱蓬蓬的头发挪过去。
吃了一半才想起来苏犷没回来,而苏素衣神情淡淡的,解释说苏犷总能找到人家蹭饭吃的,这口气说得很稀疏平常,亚雌瞪大眼睛心想,看来苏犷交到了很多小伙伴呢。
下午的时候,苏素衣才穿上那红色的长裙,上身果然好看,屋里没有梳妆镜,只能架着一只小圆镜梳头以次充好。对着它摆弄半天头发却怎么也弄不好,头疼地揉着额角。
亚雌绕到她身后给她揉肩膀,苏素衣想盘发,却苦于没人教授,没有经验怎么也盘不成,雌姐不会,自然的苏素水也不会了。
两个人的脸色都有些暗淡,这时黎白英就像救星一样来到了。
虽然不能替苏素衣盘发,但教她是没问题的,因此亚雌被安坐在椅子上,呆呆地被摆弄脑袋,林母一边把手下过肩的黑发分成两束,一边口述着,“先这样,绑起来上面的。”
“这簪子这样固定,头发绕着它转两圈,看清楚没?”
亚雌只觉得头皮被拉扯着,头不自觉地随着头上的力道歪过去,嘴里咿咿呀呀的,“阿嫫,轻点,轻点。”
拍拍他的脑袋让他别乱动,黎白英继续教着苏素衣,“就该用力点,素衣看懂了吗,要不再来一遍?”
还好苏素衣说先试一试,这才让亚雌吃呀咧嘴地逃过一劫,好奇地照照林母拿过来的大镜子,一下子皱巴了脸,“阿嫫,好丑啊。”
“哎呀呀。”林母笑开了花,“这发型不适合亚雌,过来,阿嫫给你换一个。”
撅着嘴接受第二次洗礼,然后臭美地照镜子,对新发型满意极了。
苏素衣的心情恢复了原本的轻松,得了长辈的帮助,试了几次也成功盘发了,最后把后面的头发理成小披发,别上漂亮的陶簪,就算完成了。
绕着她转两圈,苏素水觉得雌姐可漂亮了,就是林母见多了美人的也觉得惊艳。
之后,就该去祭坛了。
不是在正中心,以它的中心为起点,有一处地方尤其显眼,地上铺就红色花圈,留有七个座位,是让准备成婚的雌性、亚雌坐的。
苏犷早早就和一群小伙伴来到这里,一群人绕着今日格外娇美的即婚雌性转圈圈,她们的胸前都佩戴着婚配者赠送的晶石项链,苏素衣也同样带着一条黄晶项链。
她走近扯着苏犷的脑后的小发揪,问他可吃过午饭,苏犷对着美得有些不敢相认的雌姐傻笑,苏素衣好笑地放过了他,也走近一把空椅坐下。
她的陶瓷饰品引来一阵惊艳的目光,因为土质的问题,蜴鼠族落中的陶器普遍呈现土黄、莹黄色,而大岭部落里新制成的瓷器都是微透的冷白,在肤如凝脂的雌性身上,陶簪、陶环只把她衬托得宛若玉人。
对于周围的艳羡的视线,苏素衣只是半颔首,用一种温柔娴和的气韵淡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