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还有点事,眉心中带出点抑郁。
恐狼群在不远处发出阵阵饱含威胁的嚎叫,但却在原地犹豫着不曾上前,这胶着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以头狼的一阵长啸,打破了这看似平衡的状态。
只论数量,恐狼群确实占据了上风,它们分作三把利剑,呈包抄之势围击而来。
这厢兽人们也很快有了对应的方法,毕竟是经验老到的猎人,不惧,不慌,不乱。
后方地慢慢移动着,前方已经打响了战斗,一场血战,其实不如苏素水想象的惨烈,那在蜴鼠族人眼里犹如天敌一半的可怕的恐狼,在这一场数量悬殊的厮杀中并不占优势。
大岭族落的兽人们可以说是很猛了,来一只扳倒一只,来两只解决一双。被一语道醒的苏素水可算知道林珅如此淡定的原因了,又看到他眼里还带点儿没掩饰好的解恨之色,突然发现对方有点幼稚。
这点小发现让他刚恢复正常的心情又好上一些。
不过他自己躲在了林珅的背后,似乎不该在心里头这般诽谤对方,心里的小人敲打了一番自己的脑袋,又继续探出头去观察。
林珅也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晓得他恢复过来了,脸上不自觉亮起大晴天,只有一边的苏素衣惊叹道他果真是个很好看的雄性,就像水水说的那样。
下方的救援依旧进行着,似乎另一队的兽人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的同伴所面临的危险。更有甚者,还怒骂两声,“上面的快点,没看到这里没地了吗?”
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坍塌了的地下家园已经成了恐狼群的碗口,在这里圈养猎物也在这里直接进食,因此环境已经变得恶劣不堪,除了满地的血污外,残羹断臂到处皆是。
每天都有杀戮在眼前进行,以是蜴鼠族人的心里受到的打击和压力非常沉重。
因此,这是一场有必要的战斗,虽然大岭族落的兽人可以选择且战且退,以保全大局为上,但蜴鼠族人眼里的恐惧太过明显,甚至于为数不多的雄性生存者也对恐狼抱以恐惧之心,阅历丰富的领队者当即下令打响战斗。
且必须打到恐狼群自发撤退为止,这不仅是为了克服他们内心的恐惧,更是为了让他们抛弃这旧的恐惧的一切,为了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等这场兽决到了白热化的时候,二十几名的兽人全化为猛兽原型,光看面目似乎狰狞度远胜了恐狼,身形庞大的野兽,这是全身战栗不已,虽位于保护圈里但手脚疲软无力的雌性们的想法。
就连经常跟着雄父外出捕猎,看过不少腥风血雨的苏素水都觉得脚软,缩着肩膀双手抓住林珅的胳膊,还撑着要在他身侧处看着眼前的一切。
林珅瞟下自己的手臂,就随他去了,自顾看得热血沸腾。没注意到其实在苏素水眼底埋着深深的恐惧。恐狼,是夺走他雄父的敌人。
而他们周围的蜴鼠族人,眼里的恐惧逐渐被震惊所代替,慢慢地又溢出强烈的恨意,那些本是一脸了无生意的雌性更甚,苍白的脸因为过度的愤怒涨红了,身体颤抖着似乎想生吞了那些恐狼。
直到玉轮高升之时,恐狼群才生退去之意,随着兽人们救援工作的完成,不断有人加入战斗,局势便控制住了。
满地硝烟停止,留下七零八落二十余头恐狼尸体,头狼带领着剩余的狼群败逃离去。苏素水的族人们已经哀泣着泪流满面,他们恐惧而强大的敌人,就这样被打败了,但她们逝去的亲人却再也救不回来。
敌人退散后,兽人们的看护圈有些松懈了,下一刻,一名雌性便挣扎着突出了保护圈,一时不察没能将她拉回来,就看她跌跌撞撞但速度很快地扑到离得最近的恐狼尸体上,高举双手不停的捶打着她之前从不敢直视的猛兽。
她装若疯狂地流着泪,口中不住地哀泣着,“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没有人去阻止她的发泄,蜴鼠族人多哭坐在地上,为自己,也为失去的一切。苏素水茫茫然地看着身旁突然陌生了的族人,他从未见过一向爱美骄傲的雌性族人哭得这么不顾形象。
眼泪不知不觉间也淌了下来,他也一样,在这场天灾里失去了太多。
面对哭泣的雌性和亚雌,所有的兽人一时间都措手无策,慌慌地收拾了恐狼的尸体,一向粗心的兽人这次倒挺有眼见力得把那些皮子给她们留了下来。
林珅看着族中长辈忙忙碌碌的,那边清理,这边救援的。他就随意清点了下人数,直到现在被找到并救出的人数其实不过三十二个,多数是雌性,其中只有几个雄性,年纪都不大。
早知道在一个族落发生重大伤亡的时候,冲在最前头的定是雄性,但也没料到成年雄性能活下来的人这么少。
心里觉得更沉重了,看自己身侧很少露出脆弱神色的亚雌止住了泪,心里松了口气,林珅也猜测到了他的雄父许是付出了同样的代价,然而他并不懂得如何安慰伤心的亚雌。
恐狼群退去之后,工作进展加快了,因为时间过的很快,虽然兽人们都把外套给救出的雌性披上,但夜里降温甚快,想必是不能再拖延下去。坍塌了的地下家园里,原来被困住的动物都清了出去,等各个蜴鼠族人收拾了一些行李后,便到了离开的时候。
最后组织人马巡视了一圈,除了完全塌陷的那半边地下家园他们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