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娘诶,您光说一个哦,我哪知道是或不是。也亏得刘戍熟悉凤绮生多年,略一揣测,便说道:“柳阁主外貌惊为天人,怕是难当此任。”
他这样说着说着,便敲定了下来:“如此就只有赵阁主。相较于柳阁主的花容月貌,赵阁主毕竟没那么扎眼。既不扎眼,又不如何正面出入江湖,略一装扮,叫人认不出来应当是没问题。”
“若论心思,夕雁心更细一些。”凤绮生反过来道,“不过既然你提名了赵青,本座就勉为其难,同意了吧。想来你更喜欢夕雁随身相帮。”
刘戍:“?”
是我提议的吗?讲点道理好吗?
凤绮生同刘戍商量好了细节,又交待了事务。后日他便自行去后山闭关,叫刘戍将秦寿作一番打扮,扮作他的身影在教中晃上两晃。秦寿并非凤绮生所说如此鲁莽,只是相较于刘戍和柳夕雁两个人精,他更随性一些。毕竟当了左使这么多年,且因为凤绮生很扎眼,素日教众很少直面看他,普通伪装一下,不成问题。
通报事务无须亲自面见,届时由刘戍出马便可。
“若柳阁主觐见呢?”
“本座不想见任何人。”
“是,属下明白了。”
这池水透着凉意,映着一条银河,岸上一颗石子落下,激起涟漪层层,银河便碎了开来。泛着星光点点。夜深露重,到底是不适合在外久呆了。
躺在房顶上看星星的赵青背上一寒,打了个喷嚏,心下奇怪,难道是谁在心中思量他。衣衫上有些潮湿。不得不提,柳夕雁拿药的居心虽然叵测,药效却很好。
赵青从来不会对不起自己,他嘴上嫌弃柳夕雁,但见着好药,却也丁点不浪费,痛痛快快抹了三大层。一瓶药倒完,不到半个时辰,筋肉中隐隐约约的疼痛已然消失不见。
他正在发呆,想着白日里教主说的话。
教主定然是要闭关的。不知时日长短。
如今武林以欧阳世家为尊,欧阳鹤这个老头子当上盟主也有一十六年。所谓名门正派,又怎可能人人都如君子一般。昔年为争盟主之位,其中故事大有很多。赵青不动声色地盘算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每一条线索均有可能成为他的刀剑,助他对敌。
远处山林间传来夜枭声阵阵,赵青一凛,站起身来,眺目远望。一声长两声短,是有敌情。他跳下屋顶,一脚踹开李正风大门,把人从床上揪起来:“今天是谁守夜?”
饶是李正风警惕性不低,在赵青进来前醒了过来,也敌不过赵青风一般快的速度,只来得及睁开眼,人已经被赵青扯了起来。他心中无奈,这要是个敌人,他只怕早已身首异处。
“值夜的是天机厅的兄弟。”李正风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会儿功夫,外头夜枭声又响了起来,三声,不长不短,气息绵长。李正风此刻也听到了。他起身披了衣裳,疑惑道:“阁主?”
既然警报已经解除,赵青也放下心来,凉凉道:“正风的耳朵,该掏掏了。”
他往李正风旁侧一撇:“不然我还以为你床上睡了个姑娘,这么香甜。”
李正风大窘。想辩驳的心瞬间没了。
虽然夜中无事,赵青仍是心存顾虑,便想亲自去瞧上一瞧,却被李正风拦住了。
“阁主。今夜轮值的天机厅是柳阁主安排的。您若是前去,只怕要被人以为您不服柳阁主。我们剑意阁和血渊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
“不服怎地。”赵青木了张脸,“你几时见我服过。”
顶多暗中使使小绊子而已。他一边这样说,一边心中如是想。虽然不以为然,但李正风的话确实有一定道理。如非必要,他其实懒得和血渊阁打交道。
李正风跟了赵青多年,见他虽言语不善,面色和缓,就知劝阻有了一定作用。当下只给赵青一个台阶下,不多言语。
要论为鎏火教着想,其实柳夕雁和赵青差不多,只是针尖对麦芒,总有摩擦。赵青远远瞧见柳夕雁披了件衣服,提了个灯笼出去。心知他是前去察看夜晚巡逻,就默不作声想要退回自己院中。刚推开院门就被刘戍猥琐的笑迎了一脸。
赵青:“……阿戍,你见过狼狗么?”
刘戍:“没见过。怎么。”
赵青拍拍他:“它见着骨头时,就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鎏火教务:
某日。
秦寿来找刘戍:阿戍,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有人看到有傻子半夜在河边拍蚊子,哈哈哈……
刘戍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