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怕了他,推开他的脸,就往二楼走,边走边喊:“查房查房,身份证准备好,男左女右蹲好,”说完想起来满屋子都是基佬,又改口,“一边一个蹲好!”
侯岳挠着自己的鸡窝头,跟被抽了筋骨一样,倚在门上睡眼惺忪的说:“嗷嗷个屁!带吃的了吗?”
左佑把手里的蛋糕盒往侯岳怀里一塞,挤开他就要往屋里去。
侯岳一伸胳膊直接勾着左佑的脖子把人给甩了出来,骂他:“瞎鸡|巴看啥!滚滚滚滚……”
左佑被甩的后退了几步:“卧槽~!你丫让来的,几个意思,不给看,那饭呢?”
夏嵬站在一楼楼梯口看俩人闹,侯岳一看就是消耗过度。
侯岳门关了一半儿,突然从门缝里钻出来个脑袋小声说:“吧台下面有个帖子,你去看看。”
左佑一愣,侯岳说话声音挺小,夏嵬以及屋里的小五肯定听不见,也就是说,侯岳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而且好像怕其它两人听见。
他慢慢腾腾下楼,刚到拐角,大门又进来两人,是小二和小四,俩人看样也不像来上班的,都穿着休闲装。
三人打过招呼,左佑让夏嵬自己找地方坐,自己蹭到吧台,想看看是什么帖子,这么神秘。
小二在吧台一侧打电话叫外卖,左佑站了另一侧,然后蹲下开始翻抽屉。
帖子很豪很华丽,打眼一看以为是婚贴,左佑眼皮一跳,以为侯岳要跟小五搞事,可是看了一眼内容,却跟想法完全不搭边。
寄来帖子的是北方实业什么公司,谁呀?
要在侯先生酒吧开公司高层年后,酒吧这种地方开什么年会?
左佑没看懂,他拿出手机给侯岳发信息。
他想,他俩也是有病,隔着一层楼板发信息玩。
左右:什么玩意儿?
侯岳:候市长助理推荐过来的。
左右:那接呀!让我看个屁!
侯岳:问题是他们总经理指定要你上台,全场!!!你就说是不是搞事来了?
左佑用食指和中指夹着深红色的帖子,一下下敲在吧台边缘,“嗒嗒嗒……”一串声响在此时空旷的酒吧里。
夏嵬听见后,起身往吧台走。
侯岳很多次都在二四五公开表明,左佑不出场演出,不点唱,只是自己朋友帮忙。而且他来唱歌也没有什么规律,刚来二四五那会儿唱的不好,几乎是天天练,天天唱。可是后来有了诗悦文,他每天也上台,但是从来没规律。
北方实业?总经理?
左佑几乎不跟来二四五消费的人打交道,有几个跟侯岳十分好的老客户,他偶尔会聊上一两句,但也仅限于偶尔。
左右:知道叫什么吗?
侯岳:孙阳天,有印象吗?回头让大爸爸助理回了他,这人找事的可能性大。
左佑只看见前三个字,华丽的深红色帖子就被“啪”的一声甩在吧台上,黑色大理石上,深红烫金的帖子划出去半米远。
声音很响,左佑的动作也够猛,吓的旁边订餐的小二一哆嗦。
小四也从后面伸出头,忙问:“谁惹你了右哥,怼他!”
夏嵬正往吧台走,左佑的动作让他一顿,随后加快的脚步,走过去,先伸手去拿帖子看。
左佑比他快,拿了帖子往抽屉里一撇,“哐噹”一声,发泄似的使劲儿推上抽屉。
这事儿孙阳天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安排的,不论是昨晚之前还是昨晚之后,他对孙阳天都失望透顶。他之前对这个人别扭,纯粹是因为他和夏嵬的关系,而现在看他,这人品性也怎么样。他原本以为这个男人是被强势的家长操控的可怜虫,没成想这人并不可怜。
也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夏嵬皱了下眉,问:“发什么火?”
侯岳听见动静也从楼上下来,睡衣换掉,洗了澡,穿戴整齐又是一副人模人样。他边从楼梯上下来边问:“想起来是谁了吗?”
夏嵬抬头看侯岳,他看左佑气哼哼的不想说,他干脆问侯岳:“发生什么事儿了?”
侯岳勾唇一笑,笑的很隐晦,他楼梯走了一半儿,二楼的门打开小五也从屋里出来,侯岳站定等着小五走进。
小二和小四拼好几张方桌,九妹和诗悦文晚了几分钟也到了。
八个人坐下,正好满满一桌,天冷,火锅最能熨帖人的胃。
侯岳一边吃一边伺候小五,这一桌人对他们俩的关系没什么好奇的。
诗悦文跟小二拼酒,九妹跑到台上去嚎了两嗓子。
这顿饭左佑吃的最安静,安静的最后几个人都不太闹了。
左佑感觉自己坏了气氛,于是去唱歌,一曲一曲唱了五首,中午两人滚了一通床单,叫的嗓子有些哑,此时唱了几首以后直接变成了烟嗓。
小五喝了酒,半醉状态,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只亮了一盏小灯的唱台,手指虚晃指着左佑问侯岳:“小佑怎么了?”
侯岳张嘴就咬了一下他的手指,醋劲儿上来,自己哥们儿是何物都不知道:“小佑小佑,你怎么没这么叫我!”
小五呵呵傻乐,笑完“咦?”一声说:“猴子不是你吗?”
侯岳叼着生蒿子秆,托着腮看他说:“到我这儿怎么就变成动物了?连个‘小’字都没混上。”
小五抿嘴笑的一点也不含蓄,眼神往侯岳腿上一扫,慢悠悠的说:“可是你一点也不小呀,你就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
侯岳嘴里的蒿子秆“吧嗒”一下掉进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