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夜里的海漆黑一片,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他不看窗外就总想看车里喝醉了的人。
左佑歪着靠在夏嵬身上睡觉了。
车子开出滨河区,又开了十多分钟,进入景区,停在酒店门前。
夏嵬交代司机,停好车,把车钥匙放在前台。他带着左佑先去办理入住,两人的身份证他在车上提前准备好了,冬天的海滨假日酒店入住率不高,大厅里没有多少人,这很合夏嵬的心意。
他一只手抱着左佑,一只手接回卡和身份证,工作人员很热心的问“需不需要帮忙?”
夏嵬微笑摇头,心想我自己男朋友自己都没抱过几回,你上来就想碰!开什么玩笑!
他架着左佑近了电梯,这小子突然开口问:“夏嵬,你又要作什么妖?”
夏嵬抿嘴乐,到了套房楼层,带着人边走边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左佑睁开眼看他,眼神带着警告的意思。
夏嵬读懂了,那侧脸蹭了蹭他的侧脸,没说话。
海景酒店套房装修别具一格,但是一个醉的厉害,一个醉翁之意不在观景,实在浪费了设计师的心思。
夏嵬把房卡一插,一脚踢上房门,弯腰抱起人往卧室走去,大跨步又急切又有力,好像这一晚上的酒都没喝醉这个人一样。
左佑被不算温柔的仍在大床上,人跟着床垫颤了颤,抬手捏住太阳穴,头痛欲裂的感觉让醉酒的麻木减轻了不少,他眯缝着眼睛,视线穿过手指看见夏嵬正站在床边,绷紧的脸部肌肉,即使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也能看出来硬如石块。
他嘴角上扬,心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个qín_shòu还是个君子?
他好像两个都想要,他手肘后撤支撑着上半身要坐起来,他一动夏嵬也动了。
夏嵬扯下深紫色暗纹的领带,拿在手里抚平,单膝跪在床上一点点爬向左佑,他的神经依旧紧绷,眼神却出卖了他,眼底的炙热疯狂像关不住的野兽的利爪,正从牢笼的缝隙里伸出,试图抓住路过要逃跑的猎物。
左佑越来越清醒,甚至开始出汗,神经被酒麻痹,心脏却没被麻痹,恐惧和兴奋交错地掌控他,他有些没办法抵抗此时的夏嵬,于是手脚并用的向后退,他的胆怯仿佛勾起了野兽的兴趣。他停,夏嵬靠近,他退,夏嵬停,直至逼近床头。夏嵬展开手中的领带,慢慢覆上退无可退的人的双眼。
夏嵬一只手抓在左佑脑后未打结的领带上,一只手不住的摩挲起他的鬓发,耳廓,后颈。
“宝贝儿,你想躲去哪里?”
“呼~~呼~~”
看不见的危险,让左佑进入前所未有的紧张,不住的呼气吸气。
夏嵬抓着领带的手向下拽,迫使左佑的脸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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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瞬间清醒,他抽出手松开一直箍紧的胳膊,慌乱的解开蒙在眼睛上的领带,摸到领带的时候夏嵬心“咯噔”跳了一下,又抽了一下,疼死他了。
他捏着被左佑哭湿的领带,也不耍流氓了,臭不要脸瞬间治愈,满脸的慌乱和懊恼,“怎么哭了?别哭别哭……我跟你开玩笑,宝贝儿,你别哭了,我错了!”
左佑抬起胳膊挡着自己的眼睛,没有抽泣的声音,但是白衬衫的袖子湿了大片。
夏嵬彻底傻眼了,一室的旖旎春光散尽,他想了想自己刚才的混账话和流氓行为,懊恼的想撞墙。
他把左佑遮在眼睛上的胳膊拿下来,伸手抱紧说:“我混账,你打我吧,别哭,哭的我心都碎了……”
左佑猛的挣开他,带着哭音吼他:“你有多少个心?每见一个男朋友就换一个是吧?”
夏嵬被吼的一愣,听明白了这是还在生孙阳天的气,又去搂人,左佑这次反应有些大,抽了他一下,“啪!”的一声,抽完人,翻身要下床。
夏嵬赶紧抓人,左佑衣衫凌乱,这副酒醉胡闹的模样特别勾人,他看的要喷鼻血,强忍着扑倒人的冲动,先低声下气的哄人。
“你还想这事儿呢?”他把左佑抓回来,瞅着人说。
左佑抬脚踹他,又去扒拉他的手:“滚蛋,以后我都不想了,爱他妈谁想谁想!”
夏嵬一听要坏,这是还没醒酒,他没管又踢又打的手脚,两手捧着脸说:“听我说,哎呦,踹废了,看你以后用什么,别动,听我说,我们俩现在除了朋友,哎呦,什么都没有,他那天喝酒喝的胃痉挛,如果送酒店我也得去照顾,我要跟他去酒店,是不是更解释不清了,你个小醋坛子,你就是一盘老醋花生,哎哎哎呦!”
“在宿舍就能解释清是吗?”
夏嵬瞪圆眼睛想了想太他妈要命了,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他哭笑不得的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们真的很清白……”
“所以,胡搅蛮缠无理取闹的只有我是吧?”
夏嵬一言难尽的看着正在无理取闹的人,违心的摇头,又诚恳骗人说:“不,你说的都对,没有第二次,以后你说怎么办咱就怎办……”
“那你现在走!嗝~~”左佑气势十足的说完,结果打了个长长的酒嗝!
夏嵬心想好险,幸好接吻的时候没打嗝!
“这么晚,你让我往哪儿走呀,你看看这是哪里!”
左佑哪也不看,就看着夏嵬,一个嗝打完跟被定身了一样不动了。
夏嵬接着自证清白:“我那晚不是在售楼处开会吗?你比我回去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