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嵬:“我找左右。”
军哥听见对面冰凉的声音咳了一声说:“那个,他,不方便接电话,稍后让他回您电话……”
夏嵬直接问:“他在哪?”不方便是个什么鬼?
军哥一手面条,一手电话,吭哧了一会儿说:“他昨晚通宵加班,正补觉……”
夏嵬看了眼左佑的单人床,问:“在哪,补觉?”
军哥感觉自己活这么大,从来没打过这么有紧迫感的电话,他知道左佑跟周孟是同学,于是说:“周孟宿舍。”
夏嵬挂断电话,满面疑惑,为什么不回自己宿舍,要去周孟那里?
周孟将近十点才回宿舍,进屋把拎在手里的炒面倒在盘子里,进卧室往左佑睡觉的床上踢了一脚,喊:“起来吃饭。”
左佑动了动,然后继续睡。
周孟走到床头,一把掀起左佑,又往他后背拍了两下。
军哥从门口经过一脸不敢置信,想着左佑会不会用起床气杀了周孟,结果下一秒被周孟掀起来的左佑,“哗啦”掀开被子罩住周孟,手肘膝盖全都快速招呼到周孟身上,霹雳乓啷一通好打。
周孟:“嗷嗷~呕,咳咳咳!”杀猪一样的嚎叫声,满屋子回荡,不过也是七分装样,三分真疼。
左佑打痛快了,起身抻懒腰,光脚往门口走。
周孟跟他后面,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踹的左佑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他抓了一把后说:“狗几把玩意儿,打爽了?吃饭!”
左佑还眯着眼,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说:“不吃,不饿,回去继续睡。”
周孟把倒在盘子里的面条又倒回餐盒里,装好塞他手里,问:“怂够了,不怕?”
左佑拎着外卖袋子甩周孟胳膊,没回他话,昏头昏脑的下楼走了。
夏嵬坐在床上想了几个小时,也没想明白,刚要起身收拾行李包,入户门开了,有人回来。他知道张未明正在给销售开会,所以开门进来的肯定是左佑。
他起身下床,几步走到卧室门口站定,看着左佑一脸迷糊的换鞋,拖鞋也没穿,又迷迷糊糊的往卧室走,然后看见他明显吓了一跳。
左佑真的吓了一跳,周孟宿舍离他的宿舍也就过个街道,这距离他还没完全清醒,但是看见夏嵬,瞬间让他困意全无,他眨了眨有点涩的眼皮,定了定神问:“领导,您站这儿……,你,干嘛?那个,吃面吗?”他颠三倒四说的自己都快咬到舌头了,最后把拎手里的面举了起来。
夏嵬看了看没热乎气的面,接了过来,问他:“距离这么近,怎么不回来睡?”
左佑从他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牛人!可是他不行,小黄片都看过的人,一想到夏嵬那三张照片他就感觉紧张,毫无道理可言,就是他妈的紧张到想抖腿。他眼神下垂没看夏嵬,从他身边走过,直接回卧室,边走边说:“困的不行,走到他们楼下就上去了。”
看见自己的单人床,左佑扯开被子,两手抓着被角一蒙,罩住整个人,看样子确实像困极了。
夏嵬信以为真,拎着炒面去厨房热。
左佑蒙在被子里,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夏嵬端着面条进来,他清楚的闻到面条的香味,清楚的听见盘底碰到床头柜的声响,夏嵬掀开他蒙在头上的被子,他差点没忍住蹿出去。
完全忽略不了,完全淡定不了。
他也知道自己过分紧张,他怎么就不能像对时孑城一样,去对夏嵬?
时孑城对他再不要脸的时候,他心理都没有丝毫起伏,波动。
所以现在是心理有了起伏吗?
去他妈的起伏,根本不是。
是堵,心里堵,嗓子眼儿堵,就连眼睛都堵,果真不该看的就不能看,辣到眼睛了吧?
左佑心理不爽,动作也格外大幅度,“呼啦”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整的跟要打架一样。
掀被子带起的风,让夏嵬眯了眯眼睛。
夏嵬看着他气呼呼的坐起来瞪着面条不说话,问:“怎么了?要关灯?”
左佑脸上的表情保持了两秒就垮了下来,端起面条有气无力的说了声“谢谢!”出卧室去了餐厅。
夏嵬被他搞的楞在那里,坐了会儿也起身跟了出去。
左佑吃着面条看见夏嵬绕过桌边,拿水杯去接水,心理默念:别给我别给我别给我别……
第四遍还没念完,夏嵬端着水杯放到了他盘子旁,说:“慢点吃,喝口水。”
左佑抿紧嘴,恨的把一口面条嚼了个稀烂碎,低着头瞪着面条,也不看立在桌边的人,好在夏嵬站了几秒就走开了。
他抬头呼出一口闷气,猛然间看见阳台上挂着他昨天穿的上衣,裤子,袜子,……内裤!
操!
他昨晚两点多回来,难不成是梦游把自己衣服洗了还挂到了阳台,顺便又手洗了内裤?
是的,内裤他从来都手洗,虞思彦给他养成的良好习惯。
他赶紧塞了一大口面条,稳定一下混乱的思绪,怎么回事?
阳台多数时候,晾晒的都是张未明和他的衣服。
想曹操,曹操就回来了。
左佑咽了嘴里的饭赶紧问刚开门进来的张未明:“明哥,我衣服你帮我洗的吗?”
张未明往阳台看了一眼,又看左佑,一幅‘你想多了’的表情说:“不是。怎么了?”
左佑顿时气又弱了,真相总是让他更怂。
不是张未明肯定就是夏嵬,这要是放以前,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