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却?”敖立僵硬了一瞬,若有若无地苦笑了一声,暗暗叹道:“你倒是洒脱,原来只是徒留本座一人烦恼罢了。”
赫朗未听清他最后的呢喃,但也猜测到不是什么好话,只好闷不做声。
敖立看了他一眼,喉头微微哽咽,坚决地转过头,艰难地背对着他开口,“你回去休息吧,本座一个人静静。”
赫朗的眉头微微垂下,心知自己的种种行为都伤了他的心,便无奈地低声言语了一句,稍稍碰了碰敖立的肩头,拉近距离道:“你不想听我的解释吗?”
“……”敖立转头,瞥了他一眼,示意他解释。
接着,赫朗便带着他来到了一处房间,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件嫩黄色绸缎所制成的外衣,被整齐地叠了起来,旁边还有一个深色瓷罐。
在敖立惊讶的目光之下,赫朗轻声解释:“我此次出行,寻到了夫人的衣冠冢,之后又在另外一个地方寻到了一罐骨灰……按重量看来,或许是两个人的。”
单单从这其中,便让人生出许多猜想,也让人心头沉重,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敖立心口豁然一松,总算知道了那个人出外所为何事,但是对父母的遗物与骨灰,却是兴趣缺缺,垂着眼说了些“他们不要本座,本座也不要他们。”诸如此类的丧气话。
赫朗沉默不语,心知这些心结不是轻易便能解开的。
不过见了父母的骨灰与遗物,敖立无论如何还是有一丝感触,端详了一番,便让人好好寻着坟墓埋了起来,带着一丝脆弱地拉着赫朗的手,目露情愫。
他的身边只剩下了他这么一个心之所在,所以从今以后,他绝对不会再让他离开。
敖立的心跳节拍大乱,极其缺乏安全感地将目光一直锁在赫朗身上,双手不安地握紧又放松,最后轻轻搭在赫朗的手上,低声问道:“如若这世人都会抛弃于本座,那你呢?你会吗?”
“您忘了?我是您的属下,说过要追随您直到生命尽头的。”赫朗不甚在意地微笑,敖立对他来说,相当于是这个世界的支柱,他自然是不会抛弃他的。
敖立的心像是被一点点塞进了柔软的棉花,终于有了充实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发问:“那,你要本座吗?”
他微微昂起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意味看向他,满面的风轻云淡,让赫朗微微蹙眉,一时无法消化这句话的意思,只觉得不像是表忠心的,反而有一些的暧昧?
见他犹豫许久不肯回答,敖立的脸又沉了下来,因为急切地想要得到他的答案,便钳住他的下巴,像是威胁一般强迫,眼神凌厉,一字一句地贴近他的脸颊开口:“说,说你要。”
赫朗下意识地摇起头,“不、不能……”他不可能会留在这个世界一辈子,所以这种承诺他不好再轻易许下。
原以为一向温顺的他不会如此,但是他直接的拒绝却给了敖立会心一击,恼羞成怒地恨不得将他直接掐死,“你再说一遍?”
敖立的眼睛眯了起来,即便此时是在怒目而视,但是微睁的双眼之中,却透露着浓浓的恳求意味,像是在暗暗地恳求他施舍多些温柔,长留于他的身边。
赫朗被激动的敖立掐得喘不过气,肺腑之内气闷,喉头一阵发痒,只能硬着头皮颔首,“要的,我要的……”
这句话如同救赎一般,立即将敖立从深渊之下而拽了上来,一瞬间将他松开。
赫朗咳嗽了几声,眼角溢出点点水光,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颊也因此染上诱人的绯红色,敖立恢复了理智,盯着他的模样看得痴迷,心底像是被软化了一般,情不自禁地将他拉进怀里,为他顺了顺气。
“这便对了。一直听本座的话,不好吗?”
赫朗有一瞬间气急,却清楚他的性格,不容他人忤逆,也只好佯装乖巧状点了点头。
敖立不作声了,遵从内心的想法,再次擒住了他的身子,低低吻下去。
这个吻生涩而带着一分怯意,不似他的为人一般霸道。
敖立从未接触情爱之事,对此也是一窍不通,方才见面前之人诱人无比,才心头一热地做此举动,终于品尝到了他的滋味,这种新奇的感觉像是突然燃放起的花火,在他心头朵朵炸开,带给他无限的悸动与欣喜。
而一直处于被动的赫朗则是双眼大睁,一颗心灌了铅一般沉下去,微微惊愕之时,却也知道这种结果在意料之内。
一直躲在手册里沉睡的瓜兔此时猛地苏醒,小声地揶揄,“宿主,为什么每个世界的对象都会爱上你啊?”
“人格魅力吧。”赫朗暗暗叹了一口气,淡定地回答,终于让伶牙俐齿的瓜兔沉默了一瞬间,小声地问:“所以宿主是放弃挣扎啦?”
赫朗想到这个问题,也是颇为纠结,不止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和任务对象有感情纠纷的问题,他至今还没寻找到一个可以让他从容应对的方法。
瓜兔知道赫朗在经过现代世界的思想解放之后,不再像古代人一般保守,也就给他出了一个主意,开导他将每个世界中的感情都当做谈一场恋爱,世界结束,便是分手之时,他们都可以就此释怀,寻找下一段恋情。
赫朗尚有犹豫,瓜兔便放开了说,“他们要喜欢你,你也拦不住,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