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飞船窗外的景象,话是对站在一旁的司念说的。
司念也跟她一起看,虽然已经见过,依然被浩瀚宇宙所震撼。听到奕连州开口,她转头看着她。
此刻的奕连州,眼里亮晶晶的在闪耀着光彩,窗外星光黯淡,毫不影响她的耀眼。
偶然的时刻,司念也会想:这个人,放在过去那可是国家级的,甚至是国家.领导.人的级别呢。
这样的人,怎么会跟自己扯上关系呢?还是怎么想都想不通。不过想不通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么一件,自己身上谜团太多,她自己都懒得弄清楚。
她随口答了句:“是挺漂亮的。”
“什么?”
奕连州忽然低头看她,蓦地一笑,整张脸上盛放的光芒流水般倾泻到她的眼中。
“啊……”司念有点看呆了,舌头忽然在嘴里七扯八绕,“那个……星星……嗯,挺漂亮。”
“我还以为你是在说我。”奕连州嘴角耷拉下来,眼角半眯,眼神隐隐透出失望。
司念脱口道:“你也挺漂亮的。”
说完了,她心头一惊,差点咬了舌头。
奕连州一字一句地咀嚼了六个字,渐渐酝酿成一抹笑意,慢悠悠地让愉悦爬上眼角眉梢。她伸手习惯性地去摸司念的脑袋。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发现,司念和自己的身高差,非常适合摸脑袋。司念的头发软绵绵的,时常也没有发型可言,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摸一下,她多半不会计较。
司念这次果然也没有计较,乖乖站在原地,如一杆修竹般挺胸抬头的接受她的摸头,表情也十分严肃地抿着嘴。
奕连州哈哈的笑出声来,趁机手上力道加重,呼噜了好几把才满意。
有人来找:“将军,主控室有……”
奕连州走了,司念才松了口气,身子瞬间就垮下来。她摸摸自己被揉过的头顶,总是有点心虚的:刚才奕连州那样摸,有没有头皮屑沾到她手上啊?而且好像有点油……讨厌,越摸越油,再被摸就打她!
星舰上的日子很简单,每天按时在约翰的叫醒服务中起床,司念觉得自己吃独食实在有点奢侈,与她一贯以身作则的大姐头形象不符,每天都主动去食堂吃饭。
去到食堂才发现,原来奕连州也是每天在食堂吃的,端着餐盘规规矩矩的排着队,来往人群虽然给她打招呼时很客气,但也没人会给她专门让路。
从古至今,食堂菜总是不那么好吃的,但司念吃多了也就习惯了。毕竟都是机器人做出来的储藏食品,方便快捷是有的,口感味道就差很多了。
她也快速地交了不少新朋友,大部分是向导,少数几个是向导们的伴侣哨兵。
在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们眼中,司念就是个软萌可爱的小姑娘,有的人孩子都比她大了。所有人对待她都是宠爱为主、逗弄为辅,今天给她递个零食,明天教她玩个太空潜望镜,后天再送她个废旧零件首饰,简直成了所有人的团宠。
司念有点不适,从小她就是引领众多小弟的大姐大,都是她照顾别人,还没有被人这样照顾过。有时候也想反抗,但看看哨兵战士们健壮的胳膊、向导战士们犀利的眼神,还是默默地承受了众人的好意。
被众人刺激到,她每天坚持锻炼身体,只求不再是船上最瘦弱的向导。
这天,她在健身舱室举完哑铃正在擦汗,身边几个给她指导动作的哨兵们,忽然不约而同地低头看手表。
这些手表都是光脑简化版,全舰队通用网络,应该是发布了某种召集令,所有的哨兵们瞬间行动起来,司念眼前一花,他们就跑得没影了。
发生了什么?
司念脖子挂着毛巾跟出去,走到后舱部位的停机坪处。
奕连州在这里,看到她来了,急忙走过来揽住她往旁边带。
她伸着脖子去看,停机坪正中间,摆放着一个痕迹斑斑的单人逃生舱。
她瞠目结舌地问奕连州:“我们这么穷?救生舱居然这么破?”
奕连州扶额,觉得自己脑袋有点痛。
这个司念,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进副本。
☆、男人
几名荷枪实弹的哨兵围在救生舱周围,谨慎地打量着,拿出某个小小的仪器对着救生舱扫描。
奕连州轻声说了句:“打开。”
一位哨兵上前,戴手套的大手轻松一掀,就把严丝合缝密封着的舱盖掀翻了。
里面随之坐起来一个男人,满头满脸的血污,身上挂着脏兮兮的布条,露出来的胳膊上沾满机油和黑灰。
两个哨兵过去,一人持枪警戒,另一人把男人扶起来,拉出救生舱。
司念瞪大眼睛看,那男人被拽着胳膊,全身衣服连重点部位都有些遮不住,一头卷发纷乱布满尘土,身上到处都有翻着血肉紫红色的新鲜伤口。
这副画面太血腥了,司念快速看过,就移开目光,抑制住自己想吐的冲动。
奕连州忽然往前一步,半挡住她的视线,声音轻柔地问:“你是谁?”
男人似乎有些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虽然血污满脸,依然能看到他痛苦地皱起了整张脸。
身旁的两个哨兵拽着他,又拿那种小仪器对着他细细地全身扫描。
仪器忽然发出巨大的警报声,极具穿透力,司念浑身一抖,探头去看,那个仪器停在男人胸口的位置,闪着红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