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回答,他并不知道阮晋文为什么要自己查这个人。当然,更不可能知道这个人和阮晋文之间发生过什么。也因此在回答阮晋文提问的时候基本不需要过脑把要说的话做一番删选,而是把自己了解到的全盘和出。刚才他还真的以为是连接手机的信号有问题,他的这位老板没有听清才又多问了一遍。
电话这头的阮晋文又不出声了,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也没人知道他此刻正站在一排椰子树下,因为受到天雷滚滚般的打击一脸懵逼的模样。
“vi,你还在棉兰老岛吗?我和你母亲阮太太已经说了你和我联系的事,她让我立刻飞去菲律宾接你回家。”大概是怕这通国际长途说断就断,继续说着,他得赶紧把北京这里的计划向阮晋文交代好,顺便问清他的具体位置,免得之后到了菲律宾又找不到人。
“你们……什么时候来?”阮晋文的语气没带一丝温度,更没有要回家的那种期盼。总之,就是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
“我们当然想尽快,可以的话,今天。”
“你告诉我地址,我会坐最近一班航班飞到马尼拉。之后我会找一架直升机来接你,棉兰老岛武装力量太多,尽快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说了自己的计划,他在等阮晋文的回应。
阮晋文听他说完,脸朝着木屋的方向看过去。
刚才他就是从那栋全实木搭建的屋子里走出来的,这一屋子里全是此次谈金矿和镍矿以及稀土矿投资权交换事宜的众位。此时,一屋子的重量级人物就坐在里面,因为自己不小心介入了国际人口贩卖的那条交易链,这群人里的某一个正在牺牲着他自己的利益,为了带自己安全离开和其他几只老狐狸做着激烈的谈判。
“vi,你快说啊,你的具体位置在哪?快告诉我。”很着急。
阮晋文转回了头,目光望向天际,那是北京的方向,遥远却很熟悉。几片云从头顶飘过,正好盖住了火辣的太阳光,瞬时这一整片椰子林的光线暗了下来,几个手持枪械的武装人员从木屋的四角闪过,阮晋文搞不清楚他们是属于mr.du的军队还是属于在场某一方势力的雇佣兵,只知道他们在例行巡逻。
阮晋文对着手机淡淡说,“先不急,我在da|vao,暂时还很安全,倒是有件事要你帮我去做。”
“什么事?”
“我这里有个金矿主叫tan zue liak,他的几个小金矿和香港那有牵线,我怀疑他金矿里产的黄金就是走私到香港市场上的,你帮我查一下他在香港的账户,顺便查一下这些账户都和哪些人有来往。”
“vi,你要查金矿主的事干嘛?我们是要投资黄金吗?”
黄金这几年的走势都很低迷,现在入场虽然说价格颇低,但是未来前景并不清晰,属于回报周期特别长的产品。阮晋文在香港亏损四十多亿这事早就传回北京了。原本阮氏的董事局已经下了罢免书,要把阮晋文直接罢免。是阮元在国外一通电话回去,发誓这四十亿的账单由他私人账户里划出承担,这才平息了董事局里有人蓄意预谋的人事动荡。这个时候如果阮晋文再做出投机的举动铁定会被质疑,所以不得不提醒他。
“不是!纯粹就是想知道那个人的账户都和谁交易的多。”
阮晋文解释。
“你先留在北京帮我把这事查清楚,查完后再来菲律宾找我,我一有确切的落脚点之后会再通知你的。记得,一定要查清楚啊。”
还没等对方回复,电话就被阮晋文先一步挂断了。不远处的木屋开了扇门,阿坤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朝他的方向走过来。
“文哥,简先生让我来看看你怎么了,他让你尽快回去。”
阮晋文对着他点点头,一步一步朝着木屋的方向走。
一上午的谈判气氛很紧张,日本人仿佛是做足了功课一样,在条件方面咄咄逼人。
dan的团队里有专业的日语翻译,和日本人叽里呱啦说完之后对着自己的雇主dan反复一遍,dan再转头和简天希说。
这样效率原本不高,传达的意思也会有出入,所以几个回合大家都有些谈不拢。
阮晋文一上午都安静如斯,乖巧的和没有生命、任人摆布的布偶娃娃一样,就静静地端坐在简天希的身边,一声不吭地看着谈判的整个场面。
他这样子实在是少见,在简天希的记忆里也不过两次。第一次还是因为被注射了药剂,从da\vao那里塌方的矿石堆里被挖出来后他有段时间是这样毫无生气的。而平时的阮晋文,即使被工头捉着回去了,嘴上也不会饶人,一边挨打一边还会脏话连篇,脾气大的可不是一丁点。第二次就是现在了,能做到三小时内光坐着一言不发,简天希还真是怀疑他是不是病了。
于是,在谈判的几方确定先稍作休息之后,简天希转过身来。
他伸手抚了抚阮晋文的后背,低声细语地问道:“怎么了,一早上都蔫蔫的,不舒服?昨晚没睡好?”
简天希的手一触上阮晋文的身体,阮晋文的后背脊梁骨就随之一僵。
昨晚?昨晚自己做什么来着?
想起来了!昨晚自己睡觉前和简天希先是探讨了关于这批金矿产的黄金流入香港的可能性,之后两人决定让人查香港这边的账户。然后……然后好像是自己先起得头,在床上故意和简天希现在可能称为简叔叔更为确切的男人嬉闹打斗起来,最后好像也是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