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道:“你别管我啦,开车注意安全。过会儿,郁夏姐来接我。”
乔金醉长久地看了苏沫沫,道:“好的,你们一切顺利。”她张开怀抱,“来,亲我一下。”
苏沫沫跳到乔金醉怀里,踮起脚尖,“啵啵”在她脸颊上左右亲了。
乔金醉说:“还要亲嘴嘴。”
苏沫沫背了小手,噘起嘴唇。
乔金醉赶紧凑上前,啊呜啊呜,啃了好几下。
“老婆好好玩!不要太累了!”乔金醉边招手,边出门。
苏沫沫倚着门框,细声细气嘱咐:“我不在家不许调皮!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地下停车场,“叮”一声,乔金醉像一道纤美的飓风,刮出电梯。
她一手拎包,一手迅速拿出手机。
“喂?是我。”乔金醉说。
时间还早,方海女似乎刚刚起床,电话里,能听见她的居所“灿园”中,晨间鸟叫啾啁。
“……樨地,要保不住了。”乔金醉未待方海女答话,轻声说道。
方海女一怔:“……要开始了?”
乔金醉:“要开始了。我们,该动手了。”
“你现在在哪里?”方海女似乎站到空旷的后院。
“我马上去苏和。”乔金醉打开车门,坐入驾驶座,“有人给樨地,出了个比较好的价格。现在苏和上下闹成一团,想做成这笔生意。康庄一个人,怕是顶不住的。”
“康庄还靠的住吗?”方海女有些质问的意思。
乔金醉发动车子,带上蓝牙耳机,驶出杭城路99号大楼:“……康庄靠不靠的住,不在于樨地。我将他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是因为他的无能。他的无能和贪婪,使他一定会反对新资金的进入。我现在处于劣势,康庄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一旦董事会有重新调整的机会,他的靠山,也就是我,恐怕不能够给他争取到更好的位置,甚至,他有退出董事会的危险。与其这样,不如不要变化。”
方海女轻哼一声,冷笑道:“邱秀的女儿,康梦,你也一直在力捧她,虽然,她总是不红……乔金醉,邱秀和她的两个孩子,一定以为在你身上占了不少便宜吧……”
“吃亏是福。”乔金醉勾起菲薄的唇角,熟练赶过一个黄灯,“至少,他们现在,在苏和形成一道有力的屏障。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这一次,该如何拒绝出售樨地。如果不卖,一定会被怀疑。”
“购买的人,查得清吗?”方海女皱眉。
“当然是底细干净,没有一丝可疑的清白企业。”乔金醉懒洋洋说。
方海女听罢,长叹一声,浅浅笑起来:“……该来的,总会来。他们永远不会放过你的。”
乔金醉:“我到了。保持联系。”
方海女挂断电话。
苏和集团总部,大会议室里,苏经纶坐在首席,沉着脸,一言不发。邱秀叉着腰,越骂越响,帮着儿子说话。白纸漫天乱飞,董事们吵吵嚷嚷,言辞激烈。康庄抄着袖子,辩论得口感舌燥,一听秘书来报,乔金醉来了,急忙冲出去迎接。
“……金醉!乔总!”康庄恨不得抱住乔金醉,“——我实在是压不住啦,这些人!这些老顽固!见钱眼开!我呸!!买家财大气粗,这种烂地也能出个好价钱,以后苏和,还有我们说话的地方吗?!”
这个邱秀和她一双儿女,现在貌似立场正确,处处为苏家着想,不过是从他们自己的角度,盘算罢了。苏和就是好上天,没有他们一杯羹,也是坏的;苏和就是烂下地,只要还在他们掌控里,那就是好的。
康庄是真舍不得自己现在的地位,对乔金醉直吹风:“金醉!你可不能把苏和交出去!咱们自己家里人,才是一条心!!”
乔金醉心中自然亮堂着,说:“大哥别急嘛,大哥在董事局,是我的意思。这个意思,是不会变的。董事们我先不见了,你帮我请爸爸过来。”
康庄还是犹豫,生怕乔金醉变卦,撒手不理,小心问:“金醉,你有主意?”
乔金醉一笑,说:“当然不能让别人来我们家瞎搞,苏和虽然是上市公司,但还是姓苏的。”
康庄听了,赞同也不是,不赞同也不是,但真像吃了定心丸一样,连连点头:“好,好,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乔金醉道:“三天以后,会有别的公司,出更高的价钱,要求购买樨地。可能还会有别的购买要求,但你别管。你,只要帮我在董事会里拖过这三天。三天以后,新的报价来了,你就一直拖,能拖多久,拖多久,把所有要求购买樨地的人都拖死了。”
康庄眼睛越睁越大:“假竞标?!”
乔金醉笑道:“是的,董事们不是想卖吗,那就永远,悬而不决。至于能拖多久,就看大哥,你这位理事秘书长的本事了。”
康庄醍醐灌顶,兴奋得无以复加,一双仄眼中,放出精亮的光:“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拼命搓手。
“董事们……毕竟都是爸爸的老朋友,你心里有数就行,我还是,得和爸爸说一下。”乔金醉整整长风衣的衣摆,往沙发上坐下。
康庄忙退身道:“好好,我去喊爸爸。你坐,你坐!爸爸一定听你的!你对沫沫这么好!……”忽觉失言,闭了口,急急带上小会客厅的门。
乔金醉立即站起身,轻吁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