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叹口气,
“华儿,各家自扫门前雪,你一肚子是是非非的道理也要跟讲道理的人讲。戴红真闹咱摊儿来啊,爸这老胳膊腿儿的可经不住砸。”
“她敢砸咱就报警,我就真不信还没地方说理去。”
“警察?就来的是国家干部谁还能把个有精神病史的怎么着?扣起来啊还是毙了,”李二不以为然的道。
吴华愕然:“怎么?”
“早几年啊,跟个野汉子跑了,这不回来带个种不说人还魔魔怔怔的,”
李二吐口烟,老眼浑浊带鄙夷:“所以知道不,她给谁一刀都是白捅。你一腔子热呼气给她也讨不着句好,倒让人说句狗拿耗子。”
“听爸句说,往后啊她家闲事躲远远的,害不着你……”
吴华语塞。
不对,她清楚这样不对,
却几次话到嘴里嚼两下又咽回去。
她反驳不了公公李二的话,这才是最戳人的。
因为你知道没场说天理的事儿多了去了,只不过恰巧发生在你眼皮子地下,甭管你怎么看不惯但就是无能为力。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没看到,然后漠视它,直到习惯它……
就好像年纪小小的朴树没犯错误也依然逃不掉每天在大庭广众下被打骂,
而四周的人依旧磕着瓜子,
笑着,
谈论着,
似乎只把这会儿当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热闹笑话。
吴华浑身泛冷,
小市场已经恢复如往昔,
十分钟前才发生过的混乱像只是吴华自己的想象。
卖毛豆熟花生的小杜还是盯着来往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裙摆瞧,
糖摊的老蒋依然时刻嘴叼烟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