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情事持续到后半夜,床上落了一层紫玉兰的花瓣,陆质俯身,将汗湿的胸膛贴在早已支撑不住软趴下去的紫容背上,拿手挟了一片,在花妖被咬出牙印的唇上撩拨两下,“容容,舒服吗?”
“不要了……”紫容困难的眨眨眼,便掉出一串泪珠子,“殿下,不要了,求你……求你……”
“舒不舒服?”
“舒服。”迷糊的花妖彻底被几乎要淹没他的快感弄怕了,小声抽泣着说:“舒服,不要了好不好?殿下,求求你……”
陆质伸手摸到两人相连的地方,早就湿了一片,除了最开始润滑的油膏,还有些别的。他低笑一声,在花妖上面细密的亲:“嗯,今晚饶了你。”
寝殿暗香浮动,二更时分,守在外间的侍女才听见里头响起水声。玉坠揉搓两下手帕子,这才安心睡了。
清早的天空一角还挂着残月,但点点星子已是了无影踪。闷热的空气一直都在,它在暗夜中潜伏了几个时辰,就等着日出时带来重新占领天地的机会。
嫩绿的草尖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丫鬟们起了个大早,才能抓住这一点点既足够明亮、又不那样闷热的时机,去花园里采上几枝新鲜的花儿,主人们这一天的行装才有了点缀。
洗漱过后,元青还是犯困。她强支着坐在梳妆镜前,任桃芝帮她擦粉涂脂、摆弄发髻。
最后在鬓角上固定两片浅粉色的茉莉花瓣,插上固定的发簪和一根闪耀的金步摇,桃芝后退两步,打量着铜镜中娇美灵动的少女,呼出口气,低呼道:“郡主真是漂亮!”
元青歪头打量镜中人,良久,她笑了笑,起身道:“走罢,母亲该等急了。”
她们一行人到时,固伦正站在廊下喂鸟。
那是一只通体白羽、喙与腿呈浅淡肉色的芙蓉鸟,小巧精神地立在金色鸟笼的横栏上,两颗豆大的黑眼睛里闪着一汪波光粼粼,在极通人性的轻轻啄点着固伦掌心的小米。
固伦爱鸟,府里养的却不多,是以元青差不多都能叫上名字来。
但这只从来没见过,元青也是第一次见固伦亲自喂鸟。
“见过母亲。”走到近处,元青福了福身。
固伦转头,逗弄雀儿的那只手冲她摆了摆:“过来看看。”
元青便与她立到一处,均把眼神落在笼中鸟儿的身上。
“好漂亮的鸟儿,这是母亲新得的罢?女儿从前像没见过。”
“昨儿下午,你表哥着人送过来的。”
雀儿吃净了固伦手心里的米,固伦便拍了拍手,带着元青转身进屋,边道:“你四表哥。”
元青听完微微点头,稍抿着嘴同固伦挨着坐下。
小丫头端了水盆进来,碧菀拧好帕子给固伦擦手。固伦拿帕子轻轻过了两下手,道:“昨日去了那边还好?”
“都好。”元青道。
“你表哥呢?”
元青张了张嘴。昨天去了豫王府却只得遥遥看了陆质一眼,固伦问起,她却道:“表哥也好,一同用过午饭,才着人送女儿回来。”
“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儿?送东西为何不让你一起带回来,还要着人再送一趟?”
元青怔忡,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向固伦。
固伦面上依然笑着,碧菀已带着满屋下人退了出去,一并连里外间两扇门都关了上,只留母女两个在屋里。
固伦撇开脸不看她,垂眸吹两下杯中热茶,浅浅尝了口才道:“同那鸟来的还有一副纯金的头脸,是给你的。鸟不新鲜,新鲜的是金丝雀本就难得,而百只金丝雀儿里,只出这一只通身白羽。纯金亦不新鲜,新鲜的是造这头脸的商号,长安街上头一家,红妆。他家的东西年年大半出门就进了宫,给你这一副,这会儿年不年节不节,正青黄不接的时候,可算有价无市。”
元青胸中一梗,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固伦茶杯不轻不重地往小几上一放,咯噔一声,她的心便跟着突突跳了两下。
“昨日与你同处一日,用过午饭送你回来的表哥道是驿馆那边有事,没防备你一大早就去,他不得已出了门。招待不周,恐府里的下人多有冒犯,送上一点玩意给妹妹消消气。”
固伦一番话说完,元青已白了脸。
她咬着下唇,直挺挺坐在固伦对面,两手搭在大腿上,掩在层层叠叠的罗衫下。下巴朝里戳,两眼往下垂,一张脸由白到窘迫的红过渡,只默不作声。
她以为自己在帮着遮掩,可陆质却不领这个情,上来便与固伦讲的清楚,没邀她第二日再来,亦不曾招待过她。
陆质的意思是被叨扰了,但人家姿态做的足,还送厚礼来赔罪。
但凡是个看得懂人脸色的人,便不会再厚着脸皮去人家府上了。
固伦看着元青,良久,也是没奈何的长叹口气。
她探手摸摸元青的脸,道:“你这又是何苦?”
元青歪头想躲,最终还是没动,任固伦的手覆在她面上,“娘知道你小孩儿心性,着急。但要急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以后真嫁过去了,有你们磕磕碰碰的时候。如今既然处不到一块儿,少来往才是对。你不必忧心,你是我的女儿,才可抛头露脸的去见一见他也没人敢嚼舌头,再看别家哪家嫁娶是小辈儿提前就看对了眼的?都是成亲后才慢慢的把日子过起来。”
“听娘的,放宽心。你们两个都是好的,往后日子长了,他觉出你的好了,自然不会同今日一般。况且,他大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