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傅跟你开玩笑的。”云鹤一笑,怪不得齐骛不跟廖师傅说话呢,他道,“还以为是你急着要娶妻呢。”
“娶妻?”齐骛迷茫,又想起了椰糕哥哥,“不,我不娶妻。”对椰糕哥哥迷一般的身份,他最初有过震惊,之后却也慢慢想明白了。那时候椰糕哥哥只是每次给他一块椰糕,或是夜里悄悄来看他,或是去西北战场找他,都没有刻意探问什么,也没有对他不利。没有哪个人,如椰糕哥哥一般,待他这般温和。如果有机会,他还是想问个清楚,并不想因为没有确认过的事便冤枉了椰糕哥哥。
齐骛又想,他现下长得这般高了,相貌也与之前大不相同,就连声音都变了。若是在路上遇到了椰糕哥哥,怕他也是认不出来的吧。也不知这么长时间过去,椰糕哥哥可有变化,他还能不能认出椰糕哥哥了?齐骛的目光瞟过云鹤,看到了他眼里未散的笑意,不免顿了一下道,“赫大人,您笑起来很像一个人。”
云鹤一顿,立马收敛了笑意。一时大意,竟笑了!他含糊道:“哦,是吗?大约是我……面善。”至于齐骛说他不娶妻的事,他只当小孩子脸皮薄,也就没有多说。
齐骛也含糊了一下过去。他心思着,大约是赫大人与椰糕哥哥一样,都长得很好看,才会有此错觉的。再看一眼,之间那眼眸仿若是一汪深水,与椰糕哥哥的明显不一样。他只当是方才一个恍惚,错看了。
“赶紧吃饭,待会儿好好睡一觉,明日我们便出发。”云鹤道。
齐骛点头,捧了碗来吃。而坐在对面的云鹤也不语,吃起饭来。他急着赶路,连午饭都没有吃,现下已是晚膳时分,早已饿得过头。齐骛吃着吃着便顿下来,直看着对面的人。他记得大司农第一次与他们吃饭,那姿态很是优雅,且带着几分恪守规矩的刻意,不像现下,随意得很。
“看我作甚?这菜不合胃口?”云鹤看过去。以前齐骛的口味是与他一样的,倒是不知道这三年他的口味是否有变化。
齐骛摇头,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大人吃饭不若在大司农府时规矩。”
云鹤闻言顿了一下,对他道:“今日……饿过头了。”事实上,那番姿态是特意摆给一众人看的。清淡的姿态表明他对齐骛没什么心思,可以安齐骛的心。而后院的女人也可以明白,这个刚进府的男妾在他这儿并没有什么特别,也不会去嫉恨齐骛。
齐骛倒是没再多言,只是心里暗道,平素赫大人端了那般的姿态想必也挺累,一逮到机会肯定是得放松放松了。
两人用完饭,时间也不早了,便各自回房休息。齐骛依旧是一人住一个房间,而云鹤住了隔壁的屋子。廖师傅夜里回来的时候,特意到云鹤屋里转了一圈。
云鹤今日用了全力在赶路,已是很累,再加上屋里最初没有燃驱虫的药草,又折腾掉了一个时辰,现下早已疲惫不堪。他感觉眼皮都撑不开:“什么事?”
“啧……”廖师傅凑过去看了一眼,“我一不在,你们便如此火热?你不是说小马儿不是你妾室?”
“嗯?”云鹤一皱眉,只见廖师傅正看着他的脖颈。
廖师傅指了指他脖颈上的红印:“看看,都是!小马儿多单纯的孩子,你一到便被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