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一笑:“大司徒好自思量。”若是号召百姓参战,皇族的面子便是彻底揭下,势必会打消贫寒子弟考学的热情。可若不号召,那说不定就会失去好友。
明晟看他,心里是极其为难道:“我与皇上再提一提。”
闻言,云鹤便不再提。
回到京都之后,云鹤立马派人将千两银票送去大司徒府。明晟看着送来的银票,久久没有言语。他可以默认齐鸣去征兵以做战用,可却是做不到将皇帝不派兵的事宣扬出去,到时候怕是整个罗那会对皇族彻底失望。先帝选这位当皇帝本就有迟疑,他答应先帝要好好扶持皇帝的,如何还能让皇帝的名声更差?他看着西北角天空,深深一叹。
没多久,云鹤便接到明晟去皇帝那儿求兵的消息,不过,皇帝没有应。很快,自文人墨客再到市井之间流传出皇帝压兵不放,西北告急的消息。云鹤心思,这定是明晟求不到兵走的第二步。不过,这点子火哪里够,云鹤立马随手添上一把火。他让轻络在公中传一道消息,务必将罗那皇帝置西北境百姓于不顾,打压战神的消息传扬出去。
等全罗那热血百姓奔往西北边境,明晟才发现这火是不是燃得有些莫名地旺?他传播的消息都在京都,因为这儿的朝臣都知道皇帝不派兵的消息,即使京都百姓知道,皇帝也不会想到他头上。可这消息传播得也太快了,瞬间整个罗那都知晓了。
皇帝听到了下面的传报,恨恨地砸了一地碎瓷。
明晟问皇帝,是不是要派兵过去,或者放粮过去。
皇帝怒吼:“不是有现成的兵士了吗?还用得着派兵?朕放粮给他作甚,由着他壮大好造反?!”
听到最后,明晟也不再言语,心里对着皇帝又是摇了摇头。他又想起云鹤的言语,若是最重要的一部分腐坏了,还有甚用?最后一次拢络齐鸣的机会,就被白白错过了。
齐鸣招募到了兵士,开始扩大盘踞的地方。白日新兵在后方练武或种地,偶尔齐鸣直接带着兵士抗击前来的侵入者。哈卅、吉迩、塔际面对齐鸣越来越壮大的队伍也担忧过,时不时便要过来扰上一扰。后来,他们学着罗那兵士的样子,在田地里耕作,这翻动作之后罗那的兵士倒也没有攻打过来,便安心地在巅城里耕种劳作。最后,四方势力竟如此诡异地共存下来。
皇帝很久之后才发现,齐鸣那儿并不发信来求粮了,才开始着急。大半年过去,齐鸣竟在巅城里活得好好的!他开始好奇齐鸣如何在没粮的情况下,扛起这西北一军的。他让人传信过去,意欲召回齐鸣。
齐鸣倒也客气,回信道哈卅、吉迩、塔际还盘踞在巅城之内,缺兵少粮的情况下无法退敌。末了,他还特意问了一句,是放弃巅城回京,还是继续防守。
皇帝憋了一口血。
巅城的城门依旧关闭,城门之外的百姓安心生活,城门之内的四股势力安心劳作,外面的人也探不到消息,里面的人也不出城。
投军的热度已降下,百姓们的谈资换了一茬又一茬。皇帝见巅城没甚影响,也就索性甩手不管。那区区几千兵士算甚,就算是战神,还能翻过天?
云鹤调税的方案一卷卷呈上,皇帝转而盯着商税这一块。自降税之后,商业的确是发展起来了,街市也比以往繁华。明晟将云鹤的设想与皇帝说了之后,皇帝心思这是将全国的命脉捏在手里,故十分赞成。待两年后,云鹤的调税方案全部完成,调税正式开始启动,皇帝为表彰他,破格升他做大司农。
而西北边境,齐鸣已控制住了整个巅城。哈卅、吉迩、塔际等国的兵士待在巅城里,粮食自己种,而不是靠朝不保夕地抢夺。这样的安逸,让他们暂时忘记了踏上这片土地的初衷。在共同生活的两年里,四国人常会互通有无,只在每日练兵时才会彰显出四国敌对的势态。
这一阵,罗那皇帝即使看着到手的越来越多的商税,都没能有好心情。原因无他,便是因那齐鸣。
“甚么!他齐鸣是罗那的守护神!”罗那跳下龙椅,在殿上气得团团转。
明晟心里骂了一句蠢蛋!也不知哪个上了折子,道是西北巅城之外将齐鸣奉做守护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鲁埒埋头,深怕皇帝骂到他。自上次在莫桑手里吃过闷亏之后,他都一直抬不起头,皇帝逮到机会就要骂他。不过,这能怪他吗?换了齐鸣去,就能抢得樊厦国土了?
“鲁埒!”罗那皇帝视线立马扫到缩在一边的鲁埒身上,“你缩什么!装鹌鹑吗!”
有这么壮的鹌鹑嘛!“壮鹌鹑”鲁埒探头一看,身子依旧缩着,弱弱应道:“在,皇上……”
“你去将齐鸣逮回来!”皇帝白他一眼。
鲁埒闻言终于不缩了,虎躯一震,眼睛睁得跟铜铃一般:“是!”终于能一雪前耻了!
“十万兵力!赶紧去将齐鸣给我绑来!”皇帝大吼,“土皇帝?贱胚子也配当土皇帝!”
“放心吧皇上!”鲁埒道,“末将必定将齐鸣给您压来赔罪!”
“那些个贼子也给朕赶出罗那!”皇帝吼道,“让齐鸣看看,没有他照样有人打仗!”
“是!”鲁埒立马挺了胸脯,恨不得再拍两下。
“来啊!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