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嘉棠他们这边的人最少,满打满算也不超过十人,其中还要加上白汀和阮子澜。
“哥,你那还有水不?子澜那还有很多,要不我让他给你倒点?都是家里带的水,外面卖的水,你喝了对身体不好,家里的干净。”
白君洲用盲杖在山地上写着字,对白汀的话置若罔闻。
倒是有职员看见,大着胆子凑过来问:“白总,你这是写的什么字?瞧着有点眼熟。”
白汀赶紧在旁边说:“我哥的书法,是经名师指导的,擅长行书……”
白君洲本来想回答那个职员,白汀一插嘴,他反而没再说话,站起身来,带着猫,朝山上继续走。
不远处坐着休息的阮子澜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余嘉棠被他那一笑,笑得猫毛都炸起来了。他不想去猜阮子澜又脑补了什么见鬼的东西。
白汀登山以来不知被白君洲这么无视了多少次,习惯性的摸着后脑勺略带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追上去。
其他职员满含同情的看着他。
余嘉棠最近一直观察白汀这个人,觉得他身上很矛盾。明眼点儿的人都能看出来,白君洲对这个弟弟的不喜,而白汀其实也没那么待见他哥。没哪个真心疼哥哥的弟弟,张口闭口你眼睛有问题,还在其他人面前可着劲给亲哥拉仇恨的。
而且他做什么事都要拉上白君洲。
生怕别人觉得他对他哥不好似的。
这种做法很拙劣,偏偏还就起效了。不少人都觉得白君洲这个好好先生,对这个唯一的弟弟态度太差,白汀都那么上赶着讨好他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那还是亲兄弟,有什么深仇大恨好计较?
这个想法让余嘉棠分外焦躁,在旁边没人,白汀也在远处跟阮子澜亲密说话时,余嘉棠跟铲屎官说了自己对白汀的看法。
“白总,我说你可不能再这么惯着他了,有事没事就在别人面前给你拉仇恨,再过不久估计大家都觉得是你这个哥哥不通人情。”
“明明是他害得你眼睛受伤,身体也受损,怎么到头来反倒是你的错了?”
余嘉棠甩着大尾巴来回踱步。说实在的,他神烦这种复杂的豪门兄弟斗,好像不用做事,成天跟兄弟死磕,钱就能从天上掉下来似的。
干掉兄弟,就能当皇帝,称霸天下了?
快省省吧,大清早亡了。
白君洲找了一块石头坐下,然后朝猫咪发出声音的方位招手:“俏俏,过来。”
余嘉棠跳到石头上,在他身边盘身卧下。
“其实出车祸前后我一直都是清醒的。”
“我清楚记得,当时是白汀开的车。”
“在那之前,我们虽偶尔意见不合,但是感情挺好。除了他要娶阮子澜这件事,我们一直没能互相理解之外,别的事,能商量我们都会商量着来。”
“我看的很清楚,车祸之前白汀故意作出走神的样子,撞上拐角突然冒出来的车,紧接着我头受伤,流了很多血。”
“我在车里保持清醒状态,一直到救护车来,只是我一直没睁开眼睛,而在我快被人救出去的时候,车子突然动了一下……”
听到这,余嘉棠差不多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了。
“白汀是故意想害你。”余嘉棠肯定的说。
他有想不明白,“白汀为什么这么做?如果真有野心,他应该在你受伤的这段时间,好好在公司里表现,然后拉取职员和董事的支持,可显然他没有。”
白君洲用盲杖在地上划着不成形的字,“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那次车祸他根本没有防范,如果白汀计划的好,他可以得手。
余嘉棠说了一大堆猜测,最后连白汀外星人附身的猜测都说出来了,但他的所有猜测都被白君洲果断否决。
“不管他想做什么,他是我弟弟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一个人再怎么变,一些骨子里的东西,却很难改变。
“你真的那么肯定?万一是你记忆出差错了呢?还记得之前阮子澜说认识你,还跟你有过暧昧的事吗?”
余嘉棠一直觉得阮子澜这事,奇怪程度跟白汀的真实想法有的一拼。
一提阮子澜,白君洲整个人都不好了。
余嘉棠刚一抬起头,就对上阮子澜朝这边看过来的眼神。欲语还休。犹豫半晌阮子澜别过头,笑意里带着自嘲却又带着点心灰意冷。
余嘉棠心道,又来了,这种渣攻苦情受的既视感,比他曾经在上课期间没收的班上那些女生的bl漫画,还要精彩狗血一万倍。毕竟这可是现场直播的。苏味扑面而来。
而白汀那边,自己老婆看亲哥的眼神,那么赤裸,他却像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样。
“哥,子澜说他带了吉他过来,想趁着气氛好,弹唱一曲,你想听什么,我让他专门给你唱。”
余嘉棠:……对他这种说辞很迷。那是他老婆啊,怎么语气跟说让猴子表演似的,还是免费不要钱的那种。
“不用。”白君洲皱眉拒绝。
尽管他拒绝的很清楚,可挡不住阮子澜的兴致,最后白君洲只好带着猫咪继续向前,不跟他们一起休息。
长青山的山势低矮,但是空气风景很好,到了一个山坡,白君洲半下到山坡上,从包里拿出野餐布铺了上去,带着猫咪坐在上面吃东西休息。
这个位置正好背着上头人的视线,如果不是有意要下来,一般看不到这里有人。
白君洲和余嘉棠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