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寒门弟子。孟透的神情也凝固了。
言昭含在西苑同他说的话,如冰凌一般刺来:“言书涵是你们眼中的正人君子,可他背地里做过什么肮脏事,你们怎么会知晓。”他轻笑:“呵,所谓君子,不过如此而已。”
西苑的那个疯女人,不是别人,就是言昭含的娘亲。她没有病逝,言家对外如是宣称,也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害了疯病,近来又得了时麻病,不能近人,便被言书涵下令锁在了西苑里。
言昭含一日三次提着食盒去西苑,每晚侍奉娘亲睡下,才从西苑返回住处。
“奉也剑竟是出自山野屠户?他忘了他当年是怎样跪在我姥爷家门口,求着我姥爷将我娘亲嫁给他。我倒是猜不出,他求的到底是娶我娘亲,还是那把旷世神剑。言书涵出身微寒,如今披着人皮,算是人模人样了。”
言昭含说这些话时,满脸的嘲讽与冰冷。即便如此,孟透看得还是心头突突地跳。
他出去前,对言书涵道:“不知您可否听过一句话。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
他这句话说得过于冷淡,离开时没看言书涵作何反应。
入夜后,沉皈山庄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整齐地挂在回廊上。四下寂静,孟透踩着光,到厨房找点吃的。
厨房里有翻东西的声音。言妙背对着他,正在蔬菜堆里翻找着。孟透过去拍了拍言妙的肩,还没做鬼脸吓她,就被言妙一招小擒拿给撂倒在了桌案上。
言妙看到是他,松了手劲:“是你啊,孟透。“她忽然又加大了手劲:“你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出现,你今天打擂台的时候是怎么敷衍我的,啊?”
孟透投降:“妙姐,我错了。”
言妙这才放过他。她掀开孟透,拿起菜刀切丝瓜:“今天晚宴没看到你,你吃过了吗?”
她一身素裙,挽起青丝,斜斜地插了根银簪,确实有几分温婉美人的韵味。她偶尔用手背将散落额前的发丝划拨到耳后,熟练地切菜。
孟透看着她,嘴角不自觉上扬:“没有。那你呢,你怎么在这里,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