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这就好,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袁国柱感慨道,“将来有机会好好感谢那边的乡亲们。”他看得出一双儿女日子过得不差,这和坡头村乡亲的照顾分不开的,这点恩情他会记在心上。
说了会儿话袁国柱就带儿子去钟洪亮那里睡觉,袁珊珊也早早吹了从陆伯伯房间里拿来的煤油灯,她爸来得晚,又走得匆忙,日用品都不齐全,更别说照明的煤油灯了,也难怪晚上没人回来时,连蜡烛也舍不得灯,黑灯瞎火的摸着干。
正好她过来了,明天就去镇上,将基本的生活用品添齐全了,毕竟在这里可不是待几个月,照她看,至少得要两年往上走,她爸情况不算严重,也许到时候能早点平反。
另一边袁卫彬跟他爸挤一张床兴奋得很,跟他爸嘀咕没完,正好袁国柱也想多了解点他们在坡头村的情况,黑夜里袁卫彬眉飞色舞地将他姐狠狠夸了一遍,将快要睡着的钟洪亮都听得精神了起来,大侄女能上山打猎?还一人打了两只野猪?能一手将两百斤左右的野猪给提起来?听得他都恨不得将大侄女提溜到自己手下当兵了。
袁国柱也越听越震惊,他咋不知道闺女这么厉害,力气这么大?自幼在城里长大的闺女能打猎?
最后钟洪亮和袁卫彬都睡着了,钟洪亮还打着酣,袁国柱却眼着眼睛睡不着,他在想女儿到底是咋回事,到半夜里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一早睁开眼,袁国柱一看床上都空了,儿子和老钟都起床了,居然没惊动他,拍拍脑门赶紧也爬起来。
院子里,老陆和他孙子并排蹲在那里刷牙,四下看看,没看到老钟和一双儿女,老陆回过头来看他四处张望,吐了嘴里的泡沫说:“老袁你找珊珊和彬彬啊,他们早起了,跟老钟一起去打扫羊圈了。”
“这两个孩子……”袁国柱有些心疼,匆匆洗了把脸就跑出去了,陆正农拍拍一旁眨巴着大眼的孙子,忽然笑道,“我们明明也是好孩子。”
“我帮爷爷打草喂羊。”
“好。”陆正农眉开眼笑。
袁国柱匆匆跑过去,看到老钟挥着大铁铲在往外清理羊粪便,都快清理得差不多了,其实他和老陆都不是干力气活的好料,这种出力的活多数是老钟一人抗下的,他们就算想插手也被老钟嫌弃地赶开,其实他知道老钟是照顾两人。
“两孩子呢?”
老钟抬头一看,笑道:“我让他们挑水去了,大侄女孝顺,想帮我铲粪便呢,可香喷喷的大闺女哪能这种活。”
“爸——”正说着,跟着去河边的袁卫彬精神抖擞地回来了,后面跟着担着两桶水的女儿,袁国柱忙要过去接手。
“爸,你别,我能行,几趟挑下来都没问题。”袁珊珊一手扶着扁担,一手挡开袁父的手,“钟伯伯,水挑来了,我来冲?”
老钟放下铁铲,换了没剩几根枝的竹扫把,指了个方向:“丫头,往这里冲,让你老子看看你的力气。”
袁父傻眼,袁珊珊乐呵呵地将水桶提了起来,一手抓住桶底,对着那方位稍微往前一送,桶里的水哗啦啦冲了过去,带走一大片不容易清扫的秽物,老钟趁着水没流干净,拿扫把过去刷刷几下,更干净了。
“再来!”
“哗啦啦!”
老钟刷刷几下刷完,回头对袁国柱说:“你这闺女比小子还能干,干脆给我老钟当闺女吧。”
袁国柱没好气地说:“你自己有闺女,跟我抢闺女干什么?我就珊珊一个闺女。”
袁珊珊笑眯眯地看他们斗嘴,转身又拎起桶挑水去,在这儿只能住几天,好歹帮着袁父减轻一下负担。
袁父哪里不知道女儿的想法,虽跟老钟斗嘴,这心里却暖呼呼的,女儿干活确实比他利索多了。
一大早的,袁珊珊来回几趟帮着一起将羊圈还有另一边的牛棚给冲洗得干干净净,这里不止他们一户,还有好几户性质差不多的人,看到这情形,知道是袁国柱家的儿女,也直言儿女孝顺又能干,这时候能顶着风头过来看父亲,确实难得,他们这些人里,不是没有儿女坚决跟父母划清界限的。
袁国柱回头亲自烧水,给女儿洗漱,就跟老钟说的一样,香喷喷的闺女,却替他进羊圈和牛棚干活,身上免不了沾了点味道。看着小儿子在院子里一板一眼地劈材,袁国柱觉得这一遭也不算全是坏事,至少家人和他们兄妹姐弟间更团结了。
早饭吃的是面疙瘩,做早饭的人是陆正农,切了几片熏肉剁碎了放进去,味道意外的好。
照料牲口的事,袁珊珊可以帮忙,上工后地里的活,她却没办法帮了,等袁父他们上工后,袁珊珊和袁卫彬出了农场去了镇上,是老钟帮忙找来的自行车,他人爽快又有把力气,所以三人里他是混得最开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苦也过笑也过,不如笑着好好过日子,把背后搞他的人气死最好。
于是这几日,老钟和老陆眼睁睁地看着袁国柱房间,逐渐地充裕起来,床头也多了盏煤油灯,还有一整壶用油票打来的煤油,可以用好长时间。
不去镇上的日子,姐弟俩就和陆睿明一起去割喂牲口的草,空闲的时候,姐弟俩还听到陆正农听孙子背书,小睿明一字不落地背出来,让袁卫彬听得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