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强求一个对你无心的人?”
不料,那太子竟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
片刻后,他才勉强止住笑意:“你真以为我喜欢你。你错了,我娶你,只是因为你是夏泽方爱的人。他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把我的脸面扔在地上踩,明明只是一个卑贱婢女的儿子。”
“……”惠宁太后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第五幅画。
当年的太子已经即位,正是先帝康平帝。
今日乃是圆月节,按照惯例,康平帝本应与皇后共度佳节。他却去了贵妃宫中,留下惠宁太后独守空闺。
惠宁太后在院子之中对月独酌,借酒消愁。
“阿宁。”
“泽方,你怎么会在这?”
“我想你,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这话说得未必太可笑了,你不是前不久才娶了宛如吗?如今又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惠宁太后却是皱眉厉声喝道,“你对得起宛如吗!”
“阿宁,你明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婚事向来是由不得自己。你如此,我也是如此。”
惠宁太后终于是无力的坐回石凳,两人相对而酌。
酒后混乱之中,失去理智的两人铸成大错。
第六幅画。
康平帝出访西欧星域。惠宁太后已怀胎数月,不便随访,留在帝都星待产。
九死一生后,惠宁太后生下双胎。然而,其中一个孩子身上的胎记却让惠宁太后大惊,因为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胎记,她在夏泽方的身上也见过。
好在在场的人不多,且都是惠宁太后的专属贴身仆人,她当机立断,迅速地让人封锁宫殿,只放出消息说皇后因难产正在抢救。
随后,她让人取了基因检测仪过来,一测之下,发现两个孩子的父亲竟然是不同的人。
一个是康平帝的孩子,另一个果然是荣亲王夏泽方的孩子。
之后,荣亲王得了惠宁太后的秘密通讯,掩人耳目进入皇后宫中,带走了那个不应存在的孩子。
几天后,荣亲王府传来王妃难产死亡的消息。
第七幅画。
“宛如的死,是不是你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惠宁太后脸色苍白,神情愤怒。
“阿宁,你怎么能这样看我!就算我不爱她,也是把她当妻子好好照顾的。”荣亲王神态诚恳,“宛如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你也是知道的?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那宛如的孩子?”
“那孩子,随他母亲去了。”
“所以,现在的荣亲王嫡子……”
“是的,是我们的孩子。有嫡子的身份,之后属于我的一切,都是他的。”
惠宁太后终究只是叹了口气,这些事情,如同旋涡一般将她越卷越深,越来越身不由己。
第八幅画。
康平帝在从西欧星域返回的路上,染病暴毙。
“这一切的悲剧,都是他造成的。”荣亲王说。
“你想怎么样。”惠宁太后垂眸,心中的不甘涌现出来。她的人生,宛如的人生,夏泽方的人生,都因为康平帝,陷入如此悲哀的境地。
“你想不想报复他?”
惠宁太后抬头,看向眼前的荣亲王。
“他不是最自傲于自己纯净的血统吗?他不是看不起我这个侍女的儿子吗?如果,这华夏王朝的最高位置上,坐的是我夏泽方跟阿宁你的孩子。”荣亲王眼中尽是畅快的神色,“大概在九泉之下,他也不得瞑目吧。”
惠宁太后的脸色,从挣扎慢慢变得坚定起来。滔天的恨意,终究是将她的理智冲击得支离破碎。
最后一幅画。
“你要照顾好他,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我们这些人的恩怨,与他没有关系。”惠宁太后有些不舍的抚摸着荣亲王怀中婴儿的脸。
“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的血液已经入了玉牌,再怎么样我也会好好照顾他,不让他出什么意外。再说,荣亲王嫡子的身份,已经足够这孩子享尽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了。”
惠宁太后看着荣亲王抱着孩子从殿中消失的背影,呆立半晌。
片刻后,她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手指在后颈上的那块胎记停留了片刻。
随后,她取过放在一旁的药剂,涂在了胎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