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挑了挑眉,看向正在茶桌上往巴掌大的杯子里放第三匙糖, 还远没有停歇意思的安琪:“你成日糖不离手, 舞团里的其他姑娘看到你不发胖不会心生妒恨吗?”
他还知道姑娘家无时不刻都在意身材呢。安琪头也没抬, 得意地开口:“妒恨也没用。”
只要邪神乐意, 他会是一名走到哪儿都会引来无数姑娘青睐的男人。绅士、优雅, 还会体贴到考虑到你在节食,用英国口音的幽默逗你开心,这样的青年哪个姑娘不喜欢?
尽管以北方大家族长子的身份在美利坚落脚后, 他倒是把口音暂时改了, 可这无伤大雅。
“这么冷的天, 地暖还在维修。”安琪端起茶杯, 放了大量方糖的红茶怕是已经尝不出茶叶的味道了, “不多喝点热的东西,甜的东西, 怎么受得了?”
说着她转身,看向床上的洛基。
“托马斯·诺斯费尔德”清醒过来的第五天, 就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华盛顿的高档公寓里好生休养。昨日安琪刚从俄罗斯归来, 一大早跑到洛基着儿,却没料到他家的暖气在维修。
他披着一身昂贵的裘皮, 乌黑亮丽的皮毛将清秀的仙宫二王子更是衬得唇红齿白。平日拢到脑后的黑发散着, 额前的碎发半遮英挺的眉毛和狡黠的绿眼, 漂亮的像幅画。
“我刚从俄罗斯回来,本来就没暖和过来呢。”安琪禁不住抱怨道。
仿佛画中的洛基勾起嘴角。
他懒洋洋地从皮毛中伸出手,拍了拍床铺的另外一侧:“过来, 勉强给你腾个位置。”
安琪立刻欢呼一声,也顾不上热茶,直接跳到了他的床上。
她手脚利落地钻进被单里,直接往洛基怀里钻。即便有着霜巨人血统的邪神并不能以体温温暖她,但他披着的裘皮毛茸茸的,趴在上面十分的舒服。安琪满足地叹息一声,还不老实,非得要把赤|裸的双脚蹭到洛基的腿上。
后者毫不留情地踹开她的脚:“手脚凉的像块冰,离我远一点。”
“啊,”安琪撒娇似的呜咽一声,还是执着地缠着他不放,“让我暖暖,一会儿不就好了!”
洛基一点也不领情,再次把她的脚踢开,安琪锲而不舍地凑上来。三番四次之后,邪神不耐烦地舒了口气。
他猛然抬手,吓得恨不得直接扒在洛基身上的安琪往他的胸口缩了缩,但修长的指尖只是轻轻地落在她的颈动脉一侧。
细微的魔法波动自房间震荡开来,安琪一个激灵,随即感觉冰冷的手脚变得暖和起来。
“好神奇呀。”
她摸了摸洛基触及到的肌肤,瞪大眼睛感叹道。
然而洛基只是爱答不理地哼了一声。
安琪的手脚恢复正常温度,他也不再躲着她,干脆微微侧了个身,一只手将她彻底拉进怀里,另一只手凭空挥了挥,床对面的电视机应声打开。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美国总统弗朗西斯·安德伍德衣冠楚楚地站在镜头前,双手扶着演讲台,姿态自信又锐利。在闪光灯前他岿然不动,正在与提问的记者交流着什么,新闻台记者的旁边适时开口。
“就神盾特工自俄罗斯的行动,今日总统弗朗西斯·安德伍德做出了回应:这是一起反恐行动,意在从匪徒手中拿回属于我国的机密文件。对于记者提出的此事是否与洛基袭击神盾局有关,安德伍德并没有正面回应。”
安琪听完新闻,转头看向洛基。
后者侧了侧头,也不看她:“怎么?”
“他将文件拿了回来。”安琪靠在洛基怀里开口,“接下来你该怎么办?”
她真的以为文件自始至终都放在洛基这里呢,待到大选临近时,他大可以把文件往公众一亮,宣称是自己帮助复仇者维持了国际秩序。
而洛基仿佛早就料到了安琪的想法:“不把危机抛在人们眼前的时候,你就算拯救了整个世界,充其量也就是‘预防得当’而已。”
所以他还是嫌乱子不够大。她算是多少有点明白昔日纽约之战,洛基到底是输在哪里了。
“不说这个。”
显然洛基对新闻上的内容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兴致缺缺地又扫了一眼电视机,靠在床头的青年紧了紧揽着安琪的手,继续开口。
“关于你的噩梦,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安琪一凛,放松的姿态一扫而空。
早在她出发去俄罗斯之前,洛基就提及过此事——他说他能够驱散她的噩梦。
“你想问什么?”安琪淡淡地问道。
上次提及她的真实身份,安琪·莱克特也是这幅模样。
洛基不会错过她灰眸身处的冰冷,还有那宛如换了个人似的敌意和戒备。有时候连谎言之神都免不了好奇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礼貌优雅是汉尼拔·莱克特赋予的外皮,纯真活泼是以便勾|引猎物的诱饵,那么,此时此刻的空洞与虚无会是真实吗?
怕也未必,她人都不在这个世界上,又如何谋求在这里拥有真实的安琪呢。
“你的梦境。”洛基说,“是否来自于你的灵魂?”
安琪答非所问:“你曾经说过你的魔法并不能触及到我的灵魂。”
“我自有办法,关键是……”
“是什么?”
邪神碧绿的眼眸中浮现出思忖的神色。
他安静思考的时候,既不狡猾也不锐利,更不会像是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那样伶俐精明,清秀俊朗的面容显得平和又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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