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主持人让他宣读结婚誓言,先是问的阎璟西,然后再是问袁湛淇。
阎璟西迫不及待回答:“我同意。”
再轮到袁湛淇,却迟迟不见他回答,只是一直笑看着他,阎璟西小声和他说:“湛淇,说你愿意。”
忽然,袁湛淇脸色一变,变成一张肆意张扬的脸,他说:“我不愿意。”
紧接着,只见他当众脱下结婚礼服,抛下衣服,朝着大门方向走去。
阎璟西紧张地朝他大喊:“湛淇!为什么你不愿意?”
袁湛淇在原地站定,缓缓转身,笑望着他:“因为,我不爱你了。”
他继续转身朝着大门方向走,阎璟西狂奔追着出去,可是他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强光中,他的双腿跟灌了沿似的,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动,他用力的捶打自己的双膝。
跑呀,追呀,快把他追回呀!
然而,他的双腿依旧动弹不得,他双膝跪地,大喊:“袁湛淇,可是我爱上你了啊!”
一声声“我不爱你了”在他周围回响,身边的宾客们也不知去向,世界空荡荡,只有他孤身一人跌坐在地上。
轰隆一声,他所在的教堂墙壁忽然间消失不见,一片片在瓦解,化成碎片散落一地,他看着一根柱子在朝他的头砸下。
他要死了。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死时,消失不见的袁湛淇突然出现,并将他推得远远:“你不能死,好好活着,最好记得我一辈子,永生难忘。”
阎璟西看着巨大的柱子砸向袁湛淇的身体,化成一片片彩色的碎片消失在强光中。
“湛淇!”
阎璟西醒了,他是被自己的梦吓醒的。
室内还是他睡前时的那般昏暗,没有人故意拉开窗帘让他感受到外面的强光。
他做了个噩梦,梦中的袁湛淇对他如此决绝,而现实中的袁湛淇却是连不想和他见面。
是谁造成的这一切?是他。
越来越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本能的逃避是件多么愚蠢的事,他后悔莫及。
拉开办公室内的所有窗帘,天色已然暗沉,时针已指向晚上八点。
距离明天和袁湛淇见面还有不到十三个小时。
可他不想和他坐在离婚签字的桌前见面。
他也不想回家,在那里到处都是袁湛淇的气息,才一个月的时间,他就深深地影响着自己,没有他的家冷冷清清,怕是连家都称不上。
给自己泡了杯咖啡,阎璟西坐在窗前望着整座被彩灯所感染的城市,其实今天有个灯光节,他还想带袁湛淇一块儿去看,可惜他没有机会了。
袁湛淇从昨晚开始就未再给他发过一条信息,他的手机虽然涌入许多祝他生日快乐的信息,但是却没有一条是他当前想看的,想回复的。
叹息中,阎璟西给自己的爸妈回复了感谢的短信,他们还不知道他和袁湛淇明天离婚的事,还问他们是不是今晚一起过。
真是讽刺,前段时间他还觉得袁湛淇陪他爸妈,以为什么事都没有,他还不打算向他们说出真相,现在他们都认为他们非常恩爱,会好好过下去,他们却要离婚,他怎么向他们开口。
是的,开不了口。
于他而言,是莫大的讽刺。
喝完咖啡,头特别痛,阎璟西到休息室里面的休息,晚饭这种事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手机微信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无论是朋友还是合作伙伴,他完全没有兴趣回复,只希望明天,来得再晚一些。
他是想一夜无眠,可是生物钟太强,不知不觉还是睡着了。
又是一觉醒来,天亮了。
时钟指向早上六点,醒得真准时。
阎璟西倒不想给袁湛淇留下自己这一天过得非常凄凉的画面,他找出刮胡刀,刮掉胡渣一,洗澡洗头,洗脸,还给自己拍打上男士护肤品,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许多后,才和陈助理一快出门。
陈助理第一眼就觉得自家老板黑眼圈有点重:“阎总,你要不要试试戴上眼镜,可以遮一下黑眼圈。”
阎璟西听取他的建议,找出一副有边框眼镜戴上,比起平时严肃的他看着像一位斯文的绅士,可惜这位绅士今天不是去约会,不是去结婚,而是去离婚。
“走吧。”阎璟西的声音轻微有些沙哑。
“您感冒了?”陈助理耳朵多灵,一下就听出自家老板的不对劲,“需要请医生过来看看吗?”
阎璟西推了推鼻梁上的带边框眼镜,吸吸鼻子:“不用,给我找两片药,先吃着吧。”
“夏天感冒还是得注意点的。”陈助理说,他明白老板为情所困,也不知是为袁总还是为白月光,看着伤得挺重。
说实话,以前他没觉得袁总和阎总离婚会如何,但自从接触过袁总后,陈助理都觉得阎总有点眼瞎,那么好的人在身边也不知道珍惜,为了一个过去的白月光回过头和袁总离婚,有点得不偿失。
不过,上司的事,他自然不能妄加评论,自己在心里嘀咕两句就好。
前往的地点离公司有点距离,阎璟西一方面又不想面临离婚,一方面又想早点见到袁湛淇,他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路还是那条路,但是车上坐着的人却不再是那个人。
明明才过去一天,他却感觉自己像是过了一世纪。
明明只有一天没见面,他却感觉像是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