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他再怎样神功盖世,力大无穷,任凭他如何在笼中挣扎砍杀,最终皆是徒劳无功。
此时,一妇人冲了过来,抱住巨笼的栏杆,向笼中伸进一只手去,紧紧握住那笼中之人的手,痛哭不止。
御林军中有人发了声号令:“放箭!”
只见乱箭齐发,一声声划破长空,将那笼子内外的两人皆躲成了刺猬一般,命丧当场,两人至死,手也不曾松开。
四周一片血腥,一片萧索,星月山庄之中,再无一活口,御林军终于收队离开。
画面中变得一片寂静,只有秋风卷着落叶,掩上那一地的尸身······
芮央看得心中发酸,她忍着眼中的泪问道:“星月山庄因勾结外族蓄意谋反之罪被朝廷灭了满门?那么夜寒呢?这和夜寒有什么关系?”
芮央看着画面的时候,灵萝一直在吃,此刻听芮央问起,她打了个饱嗝,摸着肚子答道:“夜寒?那画面中的男女便是夜寒的父母,星月山庄的主人啊。灭门当日,他被他娘点了穴道,藏在了枯井之中,因此才侥幸活了下来。不过,星月山庄上下数百口全都死了个精光,夜寒身负着血海深仇,成了个孤儿······”
灵萝说着,又伸手向着空中圈了几下,画面突转,芮央便看见一个黑衣男孩从枯井之中爬了出来。
那男孩约摸八、九岁左右,生得眉清目秀,依稀能辨出夜寒的模样。他在满地的尸体中寻找,最后终于抱住那中年男女哭了起来。
他不敢大声地嚎哭,只是低低地唤着:“爹······娘······”继而泪流满面······
他的双肩止不住地抖动着,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恸,只是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阻止自己痛哭的声音。
手臂上很快渗出了血,和着他肆虐的泪水,在这个小小男孩的眼中折射出一种超越年纪的清冷,像是悲伤到极致的心死,又像是悲伤唤起的仇恨······
芮央到底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她抬手拭了拭眼角,向灵萝说道:“谢谢你,我明白了。”
“别客气,其实,我挺喜欢来你这里的,不过记得,下次多为我准备点香蕉。”灵萝拍拍翅膀,欢脱地飞走了,当然,临走前,她也没忘记抱走了那案上的果盘。
芮央眼巴巴地看着她,有些不理解,她那薄如蝉翼的翅膀能带得动她那肥胖的身体已是不易,如何还能再受得起这一大盘的果子。
芮央重新躺回了床上,却仍是个睡不着······
次日,芮央便是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的房门,一早上莫北麟便已经叫珰珰来知会过她,说是今日,她要随着王爷王妃一同进宫请安。
王府中一众下人看见郡主睡眠不足,萎靡不振之态,皆是对视一眼,一副心照不宣,心领神会的样子。
昨夜一顿例行搜查,刺客没发现,却意外地发现了郡主与侍卫私会,如此劲爆的消息,还有谁人不知?只是想不到,那个叫夜寒的侍卫竟然如此给力,不过一晚上,便让郡主顶上了这样大两个黑眼圈······
昨夜之事,莫北麟也多少有些耳闻,此时见了芮央的样子,心中便更添了几分疑心,不想女大不中留,如今闹出这样大动静,真是不让人省心!
莫北麟心中想着,禁不住一边叹气一边摇了摇头,吩咐备轿。
☆、第八章那个侍卫,你跑什么跑
皇帝遇刺,这般的大事,做为皇帝的姑姑、姑父和表妹,怎么样都是应该在第一时间前来问候一下的,何况,慕容玦还是在离开淮南王府的路上遇刺的。
慕容玦少年时便坐拥天下,自然是年轻气盛。此番意外遇刺,满城搜捕了一整夜,竟然连个凶手都抓不到,这让他委实气恼。
芮央听着他怒火难平的口气,心中禁不住有些歉疚,慕容玦自幼待她不薄,可如今,却正是她私下帮助刺客,逃脱了搜捕。
虽然昨夜,她目睹了星月山庄满门被灭的场景,她从心底里心疼夜寒,可是她也绝对做不到对慕容玦的生死不管不顾。
有些事,除非自己不知道,一旦知道了,便无法置身事外,总是个左右为难。
芮央顺着父母的话,跟着宽慰了皇帝表哥几句,既表现出应有的关心,又不愿过于亲热,再惹他误会。说完该说的话,她便告了安,要先行离开。
慕容玦见芮央沉默少语,似是有些闷闷不乐,以为她还因为昨晚两人的一席对话心存芥蒂,便也未多留她,只是望着她的背影微微地叹了口气。
芮央径直出了宫,谁知就在宫门口,正遇见了陆长崑和陆莞,想必,也是进宫来问安的。
莫北麟和陆长崑在朝中皆是势力不小,多年来两人彼此制衡,其中的关系亦敌亦友,十分微妙。就连带着芮央与陆莞的关系也是十分特殊,算得上是发小,却又总有些志不同道不合的意味。
芮央依着礼法见过了陆长崑,又与陆莞见了礼,刚刚离开没多远,陆莞却又折转追了上来。
她二人的关系向来不曾好到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今日陆莞却是极为亲热的样子。她拉着芮央轻声说道:“自那晚与姐姐一别,陆莞其实十分想念姐姐,当日曾与姐姐说定,改日定当登门拜访,姐姐可还记得?”
“那晚?······”芮央偏着头想了想,好半天才隐约记起确曾在南风馆外遇见过陆莞,当时她正醉着,实在记不得了。
陆莞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