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两个花卷。”
有些是豆花摊铺的熟人,知道他们开店,上来就喊:“来一碗豆花,不要葱。”
当然也有些人注意到摆在柜台上乳白盈透的冰皮月饼和一些其他小巧玲珑的糕点,例如红豆糕之类的,“这是什么,模样怪好看的?”
“哦,那是月饼。”林立轩笑着答道,初来异世摆摊卖小菜连买卖叫唤都不好意思的他如今已经可以心无芥蒂地跟顾客们侃大山。
“月饼,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来历啊?”林立轩眼睛扫过一众客人,“当然有,这月饼,有个月字,自然是跟天边的月亮有关系,你看这圆圆如玉盘的模样,不正像那十五的月亮吗?……”满嘴跑火车讲故事可是林立轩的强项,平日里自己编撰,又给雨儿讲故事,他早已积累了无数经验,就算现在拉他去做说书先生,他亦能胜任。
林立轩指着那月饼,从后裔射日说到不死神药,从不死药讲到嫦娥奔月,情节讲的是跌宕起伏,九转曲折,把一排吃瓜群众说得一愣一愣的,八九个人围在店铺里面洗耳恭听,这阵势看的路人好奇心百起,乃至又围了一群人过来。
就连先前觉得店家小气的路人也被吸引了回来。
把故事讲完,林立轩端着碗豆浆喝一口润润嗓子,正好赵立娘把刚做好的水豆腐给摆上来,林立轩见现在形势大好,赶紧做宣传,拉着还未散的群众说起了那水嫩莹白的柔软豆腐,买回去如何做吃食,什么小葱拌豆腐、麻婆豆腐、鲫鱼豆腐……各种做法介绍并绘声绘色形容那味道有多么美味,把一干听众说的是口水直流三千尺,没饿的都给他说饿了,赶紧掏出钱袋,在铺子里买些吃食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儿在后面揉着面团做吃食,一脸笑容听林立轩胡吹海吹。
一天下来,三个人忙的是马不停蹄、人仰马翻,林立轩嗓子都给说哑了,嘴边长了好几个燎泡,等夜晚回到村里,三个人把今天赚的银子一数,刨去成本,居然赚了三两多快四两银子,差不多第一天就把租金给挣回来了。
把赵立娘给喜的,她本来以为卖豆花每天挣几百文已经够多了,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么多,“这城里人也太有钱了……”
“……”林立轩想开口说些什么,奈何一开口却说不出话儿赶紧把新煮好的下火茶递给他,待他喝完茶后给他嘴边的小水泡上药,“疼,轻些……”
林立轩知道今天能赚这么多只是偶然,不过仗着新鲜和刚开张路人凑热闹的缘故,再加上一个有钱人,买了他们一篮子月饼。以后能赚多少,还不好说……
不过,今天算得上开门红。
接下来几天果然没有第一天生意热闹,但也并不惨淡,来买豆腐的人多了不少,尝了水豆腐做的菜肴,不少人喜欢上这个味道,尤其是煮鱼时,总爱搭块豆腐回去,家里有老人或者牙口不好的也爱来买回去做菜吃。
来买花卷的人也不少,特别是附近码头的工人,有些工人寻常就习惯买几个馒头充当午饭,一个花卷比馒头贵不了多少,放冷了也比馒头软,味咸且有葱有肉,买多了老板还送豆浆,极其适合这些每天汗流浃背的工人。
虽然比不上第一天,但每天也有个把两个银子进账,就是从早上忙活到晚上,把人累得见床就睡,林立轩寻思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在县里请个帮工,不然生意好了,把人累坏就得不偿失了。
县里认识的诸如黄远、楚子航等知道他开店过来庆祝帮忙过,以前跟着他学过识字的雨哥儿小伙伴田阳也过来忙活过,林立轩给了他二十文钱一天,但他也深知自己不能用童工,听田阳说,他寡母正想办法赚钱,明年春送他去学堂读书。
招人是件紧急事,林立轩打算找一个住在县里的帮忙看店,可这人该怎么招?县里的人他又不熟悉,人品不好麻烦事多的他可不想要,为了招人一事,林立轩纠结了好几天。
租给他们店铺的钟大爷听说他们要找帮工后,热心地推荐了一个人,“那是我邻居,我看着那孩子长大……秋哥儿是个手脚麻利的,绝不偷奸耍滑。”
钟大爷介绍的人名叫陈秋,认识的人都叫他秋哥儿,父母早亡,跟奶奶祖孙二人相依为命,钟大爷对他赞不绝口,说他是个老实的,林立轩一时找不到人,就决定要秋哥儿来试试。
“钟大爷,您明天叫秋哥儿来我们店里试试,要是他做得好,我们也满意,就长期做下去,要是……那就算了。”
钟大爷笑着捋了捋胡须,“好……好,我等会就去跟他说,让他明早在店门口等你们。”
翌日,林立儿见到了钟大爷介绍过来的帮工,远远就看见个背影等在店铺前,虎背熊腰的,从后面看像个壮汉,如果不是知道今早会有个人等着他们,还以为是打手来寻仇的……
这秋哥儿不是据说是个双儿吗?在林立轩印象中,双儿大部分是高高瘦瘦小小的……
林立儿互相看了看,难道是秋哥儿的兄弟过来?
他们走上前去,透着晨光发现对方还真是一个双儿。秋哥儿皮肤黝黑,身强体壮骨骼壮硕,穿一身灰扑短袄,光看身形就能透过衣服看到那一块块健壮的肌肉,他的面容坚毅如同刀削,嘴唇很薄,眼睛似狼般深邃,如果不是他眉心那颗黑红色的孕痣,外表根本看不出他是个双儿。
是个型男、酷哥般的双儿……
林立轩后来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