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云没意见?”
“似乎没怎么听说闹,而且他那个人出了名的脾气好、好说话,简直是陆家人的典型。”
晏安不置可否,要是真像外界说的脾气那么好,估计陆家早就被瓜分了,哪会像现在一样稳步上升。
接下来两人又聊了些陆家的八卦,然后晏安闭着眼小睡了会,他这两天不是睡不好就是睡不饱,坐在那里都在打瞌睡。
等到达安仁医院,徐林远将他叫醒后,晏安才想起来,他好像没问陆霆云到底是什么事?
难道是陆霆云的妹妹病情恶化了?除掉阴气,剪刀扎出来的伤口应该不难治才对。
他跟在徐林远身后,思维发散想着事情。
“晏先生。”
晏安没在意,直到徐林远提醒他,“晏儿。”
他才反应过来几步远外,站在医院门口俊逸温和的男人就是陆霆云,而晏先生是在叫他。
“叫我晏安就行,”晏安点头确认就是自己,“你找我是为了你妹妹?”
“晏天师本领高强,月月的病情在天师的指点下已经开始好转了,”陆霆云带领两人去姜槐的病房,一边说,“这次是舍弟。”
舍弟?那不就是大徐口中和陆霆云同母异父的私生子吗?!这么掏心掏肺,陆霆云不会真像传言中那样吧。
“这位是徐家的小公子吧?”他看着徐林远说。
徐林远不耐烦的点点头,什么徐家小公子,明明没比他大多少,说的好像比他高了一个辈分似的。
陆霆云笑了笑,对徐林远的态度不以为意,“不瞒天师,舍弟半个月前突然昏迷,然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我们找了不少国内国外的专家,没有人能查出原因。”
“因为这次月月的事,知道了天师的存在,所以才冒昧请天师出手。”
陆霆云脸上带着挑不出错的笑,停在病房门口,“因为舍弟的病,母亲急坏了,如果有什么冒犯二位的地方,还请担待。”
说完他敲了敲门,将门推开。
“咳咳咳咳!”晏安登时被门内传出的味道呛得咳嗽,咳得撕心裂肺。
那是一股混合着刺鼻味道的腐臭,有点像沤过的腐叶里泡着一堆烂肉,不止呛人,还令人恶心。
他赶紧跑到一边,那味道简直无孔不入,像专门冲着他来的一样,即使离得这么远了还死命往他鼻子里钻。
晏安扶着墙又是呕又是咳,把徐林远吓得够呛,连忙拍着他的背问,“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晏安手指虚弱的指了指病房的方向,颤颤巍巍吐出一个字,“臭。”
“臭?”徐林远使劲闻了闻,连消毒水的味道都没有,“没有啊。”
倒是陆霆云眼神闪了闪,关了门走过来,“看来舍弟昏迷不醒的确是因为不干净的东西?”
晏安此时说不出话来,虽然没看见具体情况,但是这种只有他能闻见的味道肯定不正常,因此确定的点了点头。
说来奇怪,门关上后味道就渐渐散了,像被禁锢在那扇门内一样。
晏安深吸一口气,从来没觉得空气这么好闻过,他做好心理准备,拆了一包湿纸巾捂住口鼻,打算进门察看。
这时从门内走出一个五十岁左右,穿着奢华的贵妇,脸上的憔悴即使画着浓妆都遮掩不住。
她踩着高跟鞋朝他们走来,下巴微抬,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这就是所谓的天师?还是先顾好自己的病吧。”
明显针对晏安。
姜婷心里很愤怒,原以为是个靠谱的天师,结果还没进门就差点咳的晕过去,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本事?
没有希望还好,就怕有了希望再度绝望。姜婷听说了陆月的事情后,就一直满心认为晏安可以救她的儿子,结果晏安太让她失望了。
这么年轻的人怎么可能是天师?除了对晏安失望,她更多的还是对陆霆云的愤怒,他竟然敢哄骗自己,用一个黄毛小子忽悠她!
姜婷双目喷火的瞪着陆霆云,她的大儿子。
陆霆云脸上笑意不减,“晏天师的反应的确出人意料,但这不正是代表了他跟我们的不同之处吗?”
他声音柔和,语气不急不缓,轻易将姜婷的情绪安抚回来。
姜婷将信将疑的看着晏安,目露怀疑。
陆霆云朝晏安歉意的笑了笑,“抱歉。”
“你道什么歉,觉得我做错了吗!”姜婷恼了,伸手指着晏安说,“他这个年纪我不说他是神棍就不错了,怀疑两句有什么问题?”
她不满,徐林远更不满,他们寝室的人都没让晏儿受过委屈,这个老太婆哪来的脸欺负人?
“我说你是属螃蟹的吗?这么横,怎么不横着走!”
“哪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尊老爱幼吗!”姜婷怒视。
“切,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他不屑的哼了声。
姜婷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不是被人高高捧着?这次居然被一个小辈指责没教养,顿时脸都气歪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气晕过去。
“我说,你儿子还看不看了。”晏安面无表情的打断她。
如果不是他另有目的,这老太婆的儿子谁爱看谁看,反正他不伺候。
他用湿纸巾捂着鼻子,穿过众人,自顾自的走到病房门口将门推开。
看清病房内情形的那一刻,晏安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在他眼里,病床上躺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