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会有人觉得晏安心狠,但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红色的符光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女人被火焚烧、蜷缩着身体痛苦翻滚,她脸上一边是血,一边是烧焦的痕迹。
说她软弱可欺吧,却又狠的起来,只不过全对着自己狠了。
明明是她丈夫把她杀了,却只敢欺负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晏安真怕她把自己烧死,伸手将她从墙里拽了出来。
“啊!”女人被晏安扔到红绳符纸布成的锁鬼阵中,红绳像烧红的钢筋,碰到身上就烫掉她一块皮肉。
她东窜西逃,发出渗人的惨叫。
晏安呼了口气,走到几人站的地方,“有什么要问的赶快。”
到现在萧瑶的案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吴桂芬的死。
郑勇几人有的做警察做了几十年,有的刚刚接触这一行,都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看见鬼的存在。
心中震惊可想而知,瞪大眼看着那女鬼在红绳里挣扎,嘴巴开开合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见晏安的话才总算清醒了点,匆匆走到红绳范围外,开始审讯。
审鬼,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
示意其他人做好记录,郑勇问,“吴桂芬,我们几个是警察,现在请你好好回答我们的问题,你是怎么死的?谁杀了你,什么时候,尸体在哪。”
吴桂芬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女人,对于警察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她突然安静下来,这时他们才看见吴桂芬的脸,不漂亮,是个很和气的女人。
她局促的站在那里,满身狼狈,回话时搓着手,“没,没有人杀我。”似乎回到了死前的样子。
“没人杀你那你现在是怎么回事?”郑勇不信她的话,放弃了声音,“你放心,警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只要你大胆的说出来,我们会立刻将他绳之以法!”
“他没有杀我!没有!”本来十分安静的吴桂芬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刺激,大吼着朝他们飞扑过来,和气的面孔变得非常狰狞。
郑勇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迅速往后退。
抓罪犯他们在行,对鬼可真没辙。
她指甲暴涨,锋利得像黑色的刀器,在即将碰到几人的时候,身体接触到红绳,冒出一串火花。
红绳一阵摇动后发出红光,将女人弹了回去。
到这种时候还不肯将丈夫透露出来,晏安不明白对方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脸色有些冷,抬脚就要走过去。
顾学琛拉住他的手腕,“你还好么。”晏安额头上出了很多汗。
晏安怔了怔,看见对方眼底的担忧,紧绷的神情舒缓下来。
是,这个女人的确可怜,但这何尝没有她自己的问题?
他在这里恨铁不成钢,或许别人并不领情。
“没事,就是有点饿。”他说。
他第一次布置锁鬼阵,计算失误,用符纸代替的消耗比他想象中要多。
而且他今天本来就没怎么进食,现在饿的不行。
顾学琛放开他,“那结束后我请你吃大餐,”顿了顿,又补充道,“作为特效的回礼。”
晏安看了他一会,对方脸上波澜不惊,眼神平静自然,实在看不出心里的想法。
他点点头,“好。”
郑勇几人还在审问吴桂芬化作的厉鬼,只是她先前还肯说两句话,现在却蹲在地上,任凭郑勇好话坏话说尽,就是不开口。
“我知道谁杀了她,也知道她的尸体在哪,你还要问么。”晏安说。
郑勇一喜,知道凶手和尸体,到时候从尸体上找到指向凶手的证据,基本就可以抓人结案了。
“不能说!”吴桂芬站了起来,双手抓着红绳用力嘶吼,“是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贱人,她抢了我老公,是她杀了我!是她杀了我!”手被烧的焦黑。
“她还污蔑我把她推倒流产,我没有!是她杀了我!”
晏安面容平静,“你说的女人是住在这里的萧瑶吗?”
“不是,是胡玉娇,那个女人叫胡玉娇。”
“既然你知道不是萧瑶,为什么对她出手。”他眼神锐利。
“为什么?”女人惨然一笑,“因为她们长的像啊,只会装可怜勾、引男人,勾、引有妇之夫,不要脸。只有她们死了,我丈夫才会回家!”
“所以,她们都该死。”她的眼里充满了恶毒,与之前平静时候的样子判若两人。
或者说,这才是她的本性,厉鬼的本性。
晏安做了一个深呼吸,“凶手是她丈夫,她的尸体,在那。”他指着画符的那面墙。
郑勇几人在得知吴桂芬已经死了的时候就猜测过凶手是熊志刚,之所以审问也是
为了确认,免得冤枉好人。
现在晏安开口也是一样,见识过晏安的本事后,他们对晏安说的话丝毫不怀疑。
只是这藏尸的地方......他们不约而同看向那面画符的墙。
“你胡说,是那个女人杀了我!我跟我丈夫几十年的感情,他不会这么做的,不会的。”
吴桂芬疯了似的朝晏安冲来,一次次被弹开,却又一次次爬起来继续。
“要你多管闲事,你个杀千刀的,怎么不去死!”她的身体被阵法烧的焦糊,用以凝聚身形的怨气每撞一次就减少一些。
吴桂芬化成厉鬼就是因为死时嘴里含了一口怨气,晏安一直以为那是对杀人凶手的。
可现在看来不是。
她会恨胡玉娇,会恨自己,或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