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会一直纠结这种事那就不是周祺然了,他端详了一番陶罐,确定上头确实有遮蔽神识的阵法,并且——他不是不能破坏,但是这种小阵法要搞起来有些繁琐。
他干脆将陶罐丢向秋博宇。
秋博宇反应极快,立时就接了下来,一脸疑惑,“真君?”
秋博宇的称呼一直是古灵殿众人疑惑的点。
怎么看天枢此人都已经是道君的级别了吧?这小子却还一口一个“真君”。但是想到天枢本人也没什么意见,他们也不好探索下去。
“无聊的阵法,你自己鼓捣去。”周祺然悠悠道,随即看向古灵秀,“在这上津城到处跑,就不怕你爹到处找你?”
“有那些人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古灵秀微微有些不爽地道。
十年过去了,虽然古灵秀有在尝试培植属于自己的属下,但是毫无疑问的,那些人先是自己父亲的手下,再来才听从自己的话。这让她有些窝火,遂这些年苦心修炼,终于破了一直以来的瓶颈,成了一名魔丹。得知此事,那家伙高兴得跟是他突破了一般,当即就要大操大办来庆祝。
古灵秀本觉得那是那人示威炫耀的手段,与自己无关。但是想到周祺妍的劝导,她便带着尝试的心,去找了他,言明自己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出乎意料的是,那家伙果然取消了所有相关的安排。
后来几次,在有关自己的事情上,古灵秀也尝试提出自己的意见。而且不是那种委婉暗示的语气,而是直截了当地跟他发脾气,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然后,每一次要求,都被应允了。
十年下来,古灵秀内心的固有印象被渐渐破除,但是父女关系僵硬了那么些年,让她马上与他亲热起来,她还是做不到。同时,她也意识到,要摆脱“他的附庸”这个身份,自己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她想要能切切实实掌握在自己手上的部下,而不是那男人施舍过来的人。
“既然知道,就努力去摆脱嘛。”周祺然耸耸肩,道,“你以前逃家不是很溜吗?”
古灵秀面色一僵,似乎是没想到天枢会提到这么久远的事情。不,应该说,她没想到天枢会知道这种事情。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古灵秀缓缓道,并小小看了一眼周祺妍。
被她哥这么一说,她不会觉得自己什么作天作地要离家出走的人吧?
周祺妍倒是没有显露出其他的情绪,正安然地坐在周祺然的身旁,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人的对话,同时还问了句,“哥哥,怎么让灵秀一直站着,不能让她坐下吗?”
“你想让她坐就让她坐咯。”
古灵秀坐不坐他是没有意见的,没看那傻球都非常厚脸皮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只有她还拘谨地站在那里应自己的话。
周祺妍并不想让周祺然得罪古灵秀,便以地脉之力,将一个椅子推到了古灵秀那边,抱以和善的笑容,道,“坐吧。”
她对古灵秀的印象确实不错。
“而且,我离家的话,看着我的那批人定然会遭殃。”古灵秀道,“我不想因为那个男人的残暴,白白背上一批人命。”
古轩以前经常烦周祺然,把他当情感调解员来用,然而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老问题,天天就指着周祺然给出解决办法。现如今见那老家伙有得偿所愿的迹象,周祺然心情就有些微妙了。
“既然如此,你直接说想出去闯荡,让他不准责罚那些看护你的人不就行了。”周祺然单手支着下巴,悠悠然道——当然,在这之前他已经将神识放出,笼罩了这个房间,房门外的那些人,是绝对不会听到屋内的交谈的。
古灵秀睁大了眼,似乎是没想到周祺然会说出这种话。
“呵呵,你觉得你眼中的那野心藏得住吗?”周祺然笑道。
原书的古灵秀绝对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乖乖女。她会选择逃家,一方面是因为父女关系僵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有着野心。古轩确实尽心尽力保护着她,然而这过分的保护也让古灵秀活得有些局限。
不然,一个没有野心的姑娘,会在察觉到主角有危险的时候马上动身前去救援,并顺理成章加入队伍么?这证明古灵秀即便在外漂泊过后,也心心念念想要离家。
古灵秀咬住下唇,似乎是因为内心的想法被人看穿而有些不爽——这天枢道君,着实是个奇异之人。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首先会让那古轩放松警惕,找到机会逃家。并且留下字条告诉他,如果想要那些人命算在她的头上导致她渡劫时平白多了障碍,就尽管动手吧。”周祺然十分平静地说了个计划,并带着几分怂恿意味地道,“永远活在羽翼之下,说不定连树枝的高度都飞不上去哦。”
秋博宇见状,顿时明白真君又在想着搞事了——这人真的无时无刻不在尝试着这种事情。
看着他面带几分小得意地给古灵秀抛出一套又一套的逃家计划,秋博宇捏着小陶罐,渐渐看得痴了。
他喜欢与这个人有关的一切。
不知何时开始,他脑内这样的想法如此浓烈。
周祺然点拨了古灵秀一番后,便也顺着她提出的建议,让她带着周祺妍在上津城好好逛一逛。
这小蠢货总是瑟瑟发抖的坏习惯,得改改了。不过如果周祺妍真的不想改的话,周祺然也不会去强求她。
这时候,周祺然也问了周祺妍为什么要放走魔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