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暮野用腿将门带上,只将怀里的香软往床榻上一放后,便迫不及待地解了腰带道:“不曾忘记,只是一直顾忌着你的身子,莫急,现在便与我的珠珠好好‘荒淫’一番……”
玉珠闻听此言,只气得与他争抢着自己的衣带道:“你……你可是街角的无赖!怎的听不懂别人话里的正经?”
尧暮野已经露出了健硕的胸膛,闻言笑意更深,英俊的脸上莫名带着几分邪气道:“若是无赖便好了,不管不顾地将你囚在我的床榻上,不睡得你大了肚子,便不教你下床!”
玉珠生平从未听过这般孟浪的话语,就算以前想要非礼她的王家小叔,也不过是在无礼时喊了几声“好嫂嫂,且成全了我吧!”
这一时,竟是被他的狂浪震慑得说不出话来,这片刻的犹豫,便尽失了阵地,待得回神时,已经是被攻城陷阵了大半。
玉珠先前从未有过这般经历,但是依然觉察出这男人娴熟得很,少了些初次的急迫,多了些刻意的细柔。
等到玉珠再次下了床榻时,屋外已经是日头渐渐往西倾去了,囫囵的日光将院子渲染成了一片旖旎的颜色。
尧暮野吃了空旷了几日的饱足,整个人都松懈惬意得不行。只觉得禁了足有半年多的欲念,总算是回归了丹田,通泄了七窍,终于得了空闲道:“怎的,方才这般不悦,可是吃醋了?”
看玉珠披着衣服扶着腰走到屏风后,准备用铜勺舀水洗一洗粘腻,尧少这才挺身坐起,几步走过去搀扶着她道:“我来……”
可是“啪”的一声,他的手却被玉珠狠狠打了一下:“你贵为大魏的太尉,怎么这般言而无信!”
第48章
玉珠与这位太尉相识以来,每每都是对他让步许多,只因为他是尧暮野——大魏权势熏天之人。她非怕他,而不是不愿多招惹几多的故事,让自己前行之路变了方向。
但是现在,本该是清淡意散,两不相欠的。偏偏尧暮野还是如此这般夹杂不轻,一味地反复,就算脾气温婉如玉珠,也觉得有些恼意。
打完这一下后,玉珠也不想抬头去看太尉的脸色,只是做在屏风后的小凳上用勺子往木盆里舀水。
那洗漱的水放了一会,已经凉了。看着那女子还是不管不顾地舀水,尧暮野压下火气来到门前喊道:“锦书准备了热水端进来!”
说完复又走回去一把拉起了玉珠,带着她径自坐在了床榻上,吸了一口气,缓和了脸上的紧绷道:“人睡着的时候,倒是知道唤我的名字,为何清醒时这般清冷?你若害羞别扭,我自当任你,可为何肆意耍弄着脾气?是要我纵容你的这坏性子吗?
玉珠紧紧地抿着嘴,她当然不会说出实情。这个极好面子的太尉大人若是心知他误会了,难保会因为羞恼,而对王郎不利。
既然如此,便任他误会去吧。左右只当了自己恃宠而骄,品性不好罢了!
见玉珠低头不语,尧少心内只当她是默认,又生出了几分欢喜,心道:“少女的性情罢了,也不能指望着她如男儿一般心胸开阔……于是抱住了她的肩旁道:“我与白家小姐又无婚约,你吃那等子闲醋干嘛?也不过是你我起了别扭那几日,我一时闲极无聊参加了几场茶宴,正巧一场赋音茶宴,她弹琴一展歌喉,众人皆是夸赞赠号,什么妙音、初音的……我混在众人里图了省事,随便起了个‘篁音’,事后都忘得干净了,偏你又提及,这等的闲醋,捻吃起来有什么意思?”
尧暮野向来奉行的是我行我素,今日倒是破例解释了一通。实在是不愿看着这小妇一味低沉烦闷的模样。
玉珠听得却是愈加头痛,她此时倒是压下了心头的烦躁,筹措着言语对太尉道:“太尉不必这般解释,那白家小姐品貌端淑,才学音律皆是出众,奴家虽然是个女子,可也难免对白小姐心生孺慕之情,若是得此贤妻,幸甚以极。至于你我这般,不过是露水的姻缘,总有日出无痕的时候,奴家敬太尉一如往昔,也希望太尉不可因为奴家这样出身低贱的民妇,而失了德行,让他人取笑,既然太尉得偿了心愿,奴家也不再赊欠了太尉的人情,就此以后,便不再有牵扯,岂不更好?”
类似这般急于撇清干净的话,尧暮野生平倒是与些女子说过,可万没想到有一日竟有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依样端出一盘鲜美的,回敬给了太尉大人!
这又是如吃品尝了一半的山珍海味,刚品尝了鲜味就被人强行撤了席子,心内的沮丧懊恼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