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心也没法子,这女婿是景安帝自己挑的。
不过,景川侯身为景安帝的心腹之人,私下也劝了陛下几句,“大驸马毕竟年轻,年轻人难免贪玩,过几年,待稳重些便好了。”
景安帝与景川侯不是寻常情分,景川侯自小便是景安帝的伴读,俩人一道长大的小竹马。故而,私下说起话来,景安帝并不似在朝堂那般威严,景安帝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年轻?凤仪就不年轻了?贪玩儿?我看他是玩儿都没玩儿明白!你看看凤仪,人家玩儿的,都会给纨绔分等级了。也没耽搁上进啊!”
在这女婿上头,简直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景安帝道,“庶吉士们年终写的文章,朕出的题目,他们做了,朕看了一遍,凤仪的文章很是不错。较春闱时大有长进,就是在庶吉士里,也是上流水准了,这孩子,有股子闻一知十的灵性。”
景川侯听景安帝把自家京城第一好女婿夸了一通,夸得景川侯心下惴惴,生怕景安帝相中了他家女婿给抢了去,那可是万万不行的啊!
不过,景川侯嘴上仍谦虚着,“臣百般叮嘱他,让他好生补习课业。不然,依他那得过且过的性子,就是得个孙山也还美哪。”说起秦凤仪当年吹过的牛,“那会儿连个秀才都不是呢,就跟我放狠话,叫我等着做状元的岳父就是了。结果,会试考一孙山,还在我跟前瞎乐,夸自己运道好。他倒真是运道不错,得了陛下赏识。”
“那也得有可赏识之处。”景安帝道,“看到凤仪,就看到咱们年轻的时候,虽有些愣头愣脑,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有这么个糟心的大驸马,景安帝真心觉着,景川侯在女婿运上很比自己好一些。
景安帝郁闷之下,便召了自称为京城第一好女婿的秦探花过来伴驾。
秦凤仪这人,素来存不住事儿的,他说到岳父当天的寿宴,逗人的很,“陛下知道谁最可乐么?”
“谁啊?”
“兵部郑尚书。”秦凤仪笑道,“陛下也知道,但凡这样的寿宴,郑尚书这样的年纪,这位的官位,他去,是给我岳父面子。一般他这样的身份,坐着吃杯水酒,礼便尽到了。结果,唉哟喂,我请的十二位大家一到,郑尚书可是挪不动步儿了,他老人家还跟人家打拍子哪。你说把我笑的。”
景安帝听得也是一乐,秦凤仪感慨道,“就是有一件憾事,我忘了把卢尚书也请去了。”
“你与卢尚书不是不对付么?”
“是啊~”秦凤仪欢快地道,“所以才要把卢尚书请去,看他见了那十二位大家是什么样儿。说不得,他不还不如郑尚书哪。”
景安帝笑,“你这促狭的,不怪卢卿总说你跳脱。”
秦凤仪笑,“我才不像他那样呢,他哪里有陛下的眼光啊!我跟陛下最好。”
秦.开心果.探花来了一趟,总算是把景安帝哄开了颜。
不过,皇室也不是没有喜事。
就在年前,大皇子妃小郡主诊出身孕,这是小郡主嫁入皇家近四年来,第一次有妊,何况,她出身郡王府,嫁给大皇子,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她的有妊,便是景安帝都甚是喜悦。特别细致的问了平皇后一回,“有几个月了?”
平皇后笑道,“那孩子,一向细致,说先时总有些不确定,怕说出来万一不是,反令长辈空欢喜,如今已快三月了。”
景安帝喜道,“厚赐大皇子妃,往年的例加两成,不,加五成。”又道,“召平郡王妃,平郡王世子妃进宫看望大皇子妃。”
平皇后也是喜悦的了不得,自然都应了。
不论景安帝还是裴太后、平皇后,都表现出对小郡主这一胎的喜悦,更不必提大皇子夫妻,小郡主在宫里,寻常人是见不得的。大皇子这几日喜得,秦凤仪以为有什么喜事呢,回家跟媳妇絮叨起大皇子的反常喜悦来,方晓得是小郡主有喜了。
秦凤仪道,“我还当什么事呢。”
李镜道,“小郡主这都嫁皇家四年了,不要说皇家,就是我家,大嫂子前两年没动静,心里也没少着急。说来,大嫂子产期已是到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是啊,咱儿媳妇什么时候出生啊。”秦凤仪跟着一并念叨。
李镜笑,“虽则生儿生女一样,但这头一胎,大嫂子是盼儿子的。你这盼闺女的话,在大嫂跟前说说也罢了,在大哥面前不要说。”
“这是为何?”不待李镜与他解释这里面的人情世故,就听自己的二愣子相公已是欢快道,“我已经跟大哥说过好些回,叫大嫂子生个小闺女给咱们做儿媳妇了~”
李镜无奈且笑,“再没有你这么不会说话的了,大哥有没有嫌你?”
“没嫌啊,大哥挺高兴哒。”
(该大哥李钊:你哪只眼睛看出我高兴来啦~)
好吧,其实李钊虽然也与妹妹一样经常宽慰妻子生男生女都一样,但婚后三年方得此胎,李钊自也是盼儿子的。然后,便在大年三十,崔氏便为李家誔下一子。
把李钊喜的,过来给秦家报喜时都激动的一句话说了八百遍,“今儿午时生的,一家子都准备给祖宗上供呢,你嫂子就发动了,正午时分,生得一子。”
李镜是极欢喜的,笑道,“孩子和大嫂子可好?”
“瞧我高兴的,母子平安!”李钊这一向谦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