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书连忙应了。
景安帝先把军功赏了下去,然后,就收到秦凤仪的奏章了,秦凤仪在奏章中大骂工部丢人现眼,秦凤仪就直说了,纵是旧的兵甲,也要修好再发给南夷,他质问那位贾郎中,贾郎中说,不要他们就发江南西道。秦凤仪直接说,他相中了贾郎中,就留下他在南夷做官儿了,便不放贾郎中回来了,让他在南夷享福吧!
然后,秦凤仪把兵甲全部叫怎么送去的再怎么带回京城,他现在不要旧兵甲了,必要新的。如果没有新的,他就亲自到工部来问问工部尚书!有本事就干,没本事滚好了!
秦凤仪又说他们在南夷如何不容易,以为山蛮兵好对付的吗?山蛮兵的刀枪上都是淬毒的,将士们为朝廷浴血,工部却如此敷衍了事,轻视南夷,是问工部是什么意思!
景安帝看后,脸直接黑了。秦凤仪在南夷进展迅速,不管是人家建新城也好,还是收拢土人也好,简直是没一样不合景安帝的心意,连带着给闽王添堵这事儿,景安帝嘴上不说,心里也挺痛快。而且,还打仗了来犯的山蛮。景安帝正想,正好就着秦凤仪在南夷,把山蛮直接灭了才好呢。便是因此,才要给南夷配置好刀枪战甲,景安帝是准备着儿子为他打地盘儿呢,结果,工部在这里掉链子。只看秦凤仪这奏章就知道秦凤仪多么的恼怒了,也就秦凤仪去了南夷,这要在京城,估计早找工部去了。
景安帝把秦凤仪的奏章给了工部尚书看,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朕不是让你们好生准备的吗?”
工部尚书道,“是,臣还令林侍郎加紧为镇南王调派兵甲,至于兵甲是旧的,陛下也知道,眼下工部一直在做北安军的单子,这些兵甲是自北安军那里换下来的。以往旧例也是如此,臣看镇南王要的急,就让他们先发过去,想着南夷亦有兵房的匠人,介时修一修、改一改的,也就能用了。往年历来如此。”
景安帝再问,“那个贾郎中说的是什么话?南夷不要,你们就发江南西道去了?你们工部当真派头不小!”
工部尚书连忙道,“陛下明鉴,陛下,臣侍奉陛下多年,老臣焉是这等小人!何况,工部的兵甲发往南夷时,先让兵部验过的。”
景安帝看向郑老尚书,兵部郑老尚书可是不背这锅的,郑老尚书道,“有时工部忙不过来,地方上是要用些旧兵甲,这倒是老例了。镇南王殿下的人品,咱们都是知道的,殿下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把旧兵甲给他,也当先与殿下说一声,南夷亦有兵工房,地方上改一改、修一修再用,也是有的。可这位送兵甲的贾郎中说的是什么话,他非但没有提醒殿下,还出言挑衅。不要说殿下如此恼怒,搁谁不恼怒呢。”
郑老尚书不接锅,工部尚书也深悔说话不留神,岂不得罪了郑相,不过,眼下还得捞手下,连忙道,“陛下,贾郎中或有言辞不当,叫他回来惩处便是。镇南王殿下正在恼怒之际,这有个万一,于殿下声名有碍啊。”
景安帝冷冷看向工部尚书,工部尚书脑门儿都沁出一层冷汗,道,“臣一定让他们加紧修复,以后给南夷的兵甲,定要仔细检查,一定让镇南王殿下满意。”
“晚了!他现在要新的!崭新的,你是没看到吗?”景安帝冷冷道,“按他说的办!”
工部尚书原还想再叫叫苦,还有手下的事儿呢,但,对上景安帝冷沉的眼神,工部尚书心下一颤,再不敢多说一句,俯身道,“臣遵旨!”
“最好不要叫他亲自来京城问你!”景安帝将手一摆,“退下!”
工部尚书浑身冷汗湿透,退出暖阁时,脚步都难掩踉跄。
工部尚书也是将七十的人了,如此狼狈,未免叫人心疼。刑部章尚书私下还说呢,“哎,这也是手下人蠢,也不想想镇南殿下的性子,你好商好量的,就是有些错漏,估计殿下也不放在心上。这等小人,说得那些蠢话,惹得殿下大怒,连累了王尚书啊。”
卢尚书道,“王尚书这还是好的,瞧瞧那个小郎中,可不就留南夷享福了。
第305章 子不类父
秦凤仪远在南夷, 自然不晓得景安帝为着南夷的事大发雷霆, 当然,便是秦凤仪晓得, 估计也只会想:这还差不多!
本来就是, 要是太平地界儿, 你发些旧兵甲也便罢了。便是给南夷发来旧兵甲, 你提前修整好,秦凤仪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性子,抑或,你提前知会一声。就是不提前知会,秦凤仪问那贾郎中时, 还敢出言挑衅,秦凤仪岂是好性子。他平日里的确随和, 待人待己, 过得去就成,并非那等严苛人。而且,他也的确是因身世之事与景安帝翻脸了,被封到南夷这又穷又偏的地界儿来。但是, 你不要以为他失势了!
失宠与失势是两回事!
只要想一想如今南夷的声势, 也该晓得秦凤仪是怎样的能为手段, 结果, 竟真有这傻x,挑衅到秦凤仪跟前。秦凤仪可不就恼了吗?
这回好了,非但贾郎中被留在了南夷享福, 便是工部汪尚书都跟着吃了挂落。
秦凤仪直接把兵甲退回工部,可自己这里,也得有兵甲可用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