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胡教授的一番话,给足了地勘院的人面子,大家听着也十分舒心,会议室里气氛十分融洽。
领导又开口客套了几句,靳阳忍不住低声说:“咋还不开始?我下午还有工作呢!”
兴许是靳阳的声音太大,地勘院的几位领导侧过头来看他。
胡教授摸了摸脑门,带着些尴尬开口
“好了好了,咱们进入正题!”
地勘院的领导一抬手,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把一张地图在教授面前铺开。
靳阳探头探脑的看,跟萨楚拉说:“咋是个山?!”
胡教授戴好眼镜,手里拿着一根铅笔,颤颤巍巍的在地图上点了一个点。
“钻探从这里打!”
这句话一说完,不知为何场内的气氛陡变。
长桌上坐着的人面面相觑,开始交头接耳,领导咳了一声,众人安静了下来。
“教授,您确定打这里?”
给他铺地图的年轻小伙子问道。
“就打这里!”
胡教授重重的在刚才的点那里戳了几下,不容别人质疑他的权威。
“在这里打四百米,里头肯定有东西!”
胡教授信誓旦旦。
领导们对视一眼,哈哈一笑:“教授您说的对,我们这就安排人,打四百米!”
气氛又和谐了起来。
靳阳捏捏萨楚拉的袖子:“咱们走吧,这地方我一分钟也不想待了。”
萨楚拉不明所以,可看靳阳这样,也就蹑手蹑脚的一起走了出去。
轻轻关上会议室的门,靳阳到走廊那里一拳砸在墙上。
“那地方就是打八百米都不会有东西!我二十几岁都知道!”
什么?
萨楚拉愣了一下。
靳阳竖起大拇指:“胡教授,搞宝玉石鉴定是这个,全国数一数二的。但术业有专攻,他又不懂找矿!在这里上什么课?我还以为是找到什么宝石矿了,才来找他上课。”
萨楚拉拍拍靳阳:“领导们又不傻,要是他点的不对,肯定也不会在那里打对不对?”
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会议室的门,靳阳叹了口气:“真憋屈,还是咱们在草原的时候自由,半个月也见不到一回刘队长。”
“你就想没人管是吧?”
萨楚拉笑着说。
靳阳歪歪扭扭的挪过来,拽着萨楚拉的袖子:“我只想让你管。”
“没出息!”
推开靳阳,萨楚拉往后推了一步,怕被别人瞧见。
靳阳在单位里也不敢胡闹,就没在上前,只是抱怨着:“谁不知道咱俩要打证了,有什么好藏的。”
他巴不得告诉全地质局的人萨楚拉有主了。
“再说,我都学会筷子舞了!”
“结了婚的也没有这么乱来的,你也不怕让单位的人看见笑话。”
说着话,萨楚拉朝门口走去,靳阳磨磨蹭蹭的停在原地:“那是他们老了,没激情了,我才多大啊……”
她听的清清楚楚,扭过头招招手:“好,我们一起走!”
小跑了几步,靳阳追了上来,眼镜弯成了一条缝,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
手搭在萨楚拉肩头,凑到她耳边说:“那咱俩什么时候扯证?老靳把户口本放我枕头底下好几天了!”
萨楚拉没有说话,靳阳摇头摆尾的拦在前面。
“我们两家的大人也见过面了!”
“冰箱现在根本用不着,咱这里零下了比冰箱可冷多了,开春天气一热我就买!”
“早就跟同学们也打好招呼了!咱们整个自行车车队!我带着你!”
四下已经有人看了过来,萨楚拉忙不迭地拽过靳阳。
“再等等,你急什么?”
靳阳急吼吼的说:“还等什么嘛?你是不是看上你们办公室小王了?”
萨楚拉踮起脚抬手揉乱了靳阳的头发:“什么小王啊?一个小靳就够我折腾的了!”
“那你为什么还不跟我打证?”
自从天气冷下来,靳阳晚上做梦都是搂着媳妇睡。
自己一个人睡,被窝里和冰窖一样,冷冰冰的,透心凉。
老靳的呼噜声大到能从隔壁传过来,两相对比之下,靳阳越发怀念起在呼盟草原的日子。
晚上拉着对象的手,睡的那叫一个美滋滋。
只是那会儿还要偷偷摸摸的,等打了证就能正大光明的睡一起了。
“咱们把刘队长的礼钱都收了,可得赶紧打证了!”
靳阳提醒道。
萨楚拉往天上一指,说:“咱俩住哪?”
靳阳一愣,啊?
光顾着琢磨怎么办酒席,买什么东西,兴奋冲昏头脑,把最重要的一茬给忘了。
单位的筒子楼还没批下来呢。
“去我家呗,让老头子回单位住宿舍去。”
靳阳拍了下脑门,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街坊邻居还不得戳我脊梁骨?”
萨楚拉坚定的拒绝了这个想法,“还是再等等吧,咱俩跟领导说说,给个小单间就行,不要多大。”
“明天周末,咱俩去照相吧?”
结婚证上得有一张照片,靳阳抬手给萨楚拉把脸颊上的碎发拢到耳后,说:“你肯定是全照相馆最好看的。”
那是!
萨楚拉得意的勾起嘴角:“明天来我家接我!”
第二天
靳阳天不亮就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出发了,早早的守在萨楚拉家门口等着,北风呼呼的刮着,靳阳却连手心都是热的。
平时萨楚拉都是很快就出来了,不会让靳阳在外头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