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行瞪着顶头上司的上司,无力地又叹了口气,嘀咕道:“你我的关注点好像不在一个维度……算了,主体上达成共识就行。总之,这几天我要抓紧时间,努力把这个程序开发出来,而且不能被卫霖和白源察觉。”
吴景函慢悠悠地做了个守口如瓶的动作。
李敏行拉开椅子,往便携电脑前一坐,又转头说:“对了,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说服卫霖,把白源身上的神经芯片再拔出来研究一下?上次时间太赶了,只能走马观花地浏览,还有很多关键地方没注意到……你想啊,他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如果他的大脑还属于生物领域,那么‘云柱’是不是就类似一种植入型的脑控仪器?这肯定会对我突破瓶颈有很大的启发。”
吴景函说:“除了卫霖,恐怕还真没有人能撂倒那怪物,上次他们的打斗你也见识过了。”
李敏行愁眉苦脸地想了想,又问:“如果向你父亲求助呢?对,就告诉他白源是前两天街头枪击案的嫌疑人。就算部分警察被‘公司’渗透,但你爸手里总有些比较可靠的力量吧?再说,我又没打算伤害白源,只是借用一下‘云柱’,等我研究清楚了就还他。”
吴景函自认为没有帮助他的义务,尤其是在对自己毫无利益的事情上,就想找个借口拒绝。但在李敏行的注视下,他又鬼使神差地改变了主意,觉得这样也不错,借着白源回‘公司’复命的机会,把这个谁知道会不会再度倒戈的家伙先扣押几天,顺道可以跟卫霖多接触接触,于是很干脆地答:“行,我跟我爸通个气,试试看。”
浑然不知自己将世界规则的影响施加在了对方身上,李敏行十分感激:“多谢吴总监,你帮了我的大忙,我会铭记于心的。”
吴景函回房间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发现牛r_ou_面店枪击案的嫌疑人,描述了一番白源的形貌特征、所驾驶车辆的车牌号,以及他曾经出现的路段(其实就是所住这家旅馆附近的交通要道,因为他知道白源迟早要回来),还特意说明对方手持杀伤力极强的武器,不能掉以轻心。
吴老爷子正因为案子毫无头绪、媒体又捕风捉影而发愁,这个信息的提供就像场及时雨,他在挂掉电话之前,也没忘记叮嘱儿子早点回家,别搅和到案子里去。
吴景函放下手机,如梦初醒地想:我干嘛要帮李敏行?我对他又没意思!莫名其妙啊这是……
但木已成舟,如今再去反悔又很没面子,他只能安慰自己:帮就帮了吧,好歹让那个碍眼的白源消失一阵子。再说,李敏行要真能弄出个石破天惊的玩意儿,最后还指不定会落谁手里呢。
卫霖一觉睡到了十点半。
他回来时不到七点,为了避免李敏行他们看到后产生怀疑,让白源在几百米外停了车。下了车后他还想叮嘱一句“错开时间,至少等下午再回来”,结果白源一踩油门扬长而去,压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卫霖只好尴尬地摸摸下巴,做贼似的溜进旅馆,回到自己房间,倒头就睡。
当他打着呵欠出来时,险些撞到杵在门口的吴景函,吓了一跳:“你干嘛呢?!”
吴景函打量他,无可救药地觉得即使睡眼惺忪和衣着随意,也丝毫无损他对自己的吸引力,笑了笑说:“怕你睡过头伤了胃,正打算叫你先吃点东西再睡。”
他极其自然地牵住卫霖的手腕,往自己房间带,边走边说:“我买了点吃的,怕你醒后东西凉了,放在保温壶里。”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卫霖很清楚对方的目的,把腕子从他手中挣出来:“没事,快到午饭时间了,到时一起吃。”
吴景函和颜悦色:“那怎么行,一顿是一顿,过了点也要吃,不然容易得胃病。要不,我拎过来给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卫霖也只好点头,看着对方如蒙恩宠地快步走进房间,拎了个保温壶过来,又开盖又递筷子地招呼他吃,心道:尼玛真会撩,发现霸道总裁模式不好使,就改走暖男路线,不过老子真是个直的,而且也没有与你逢场作戏的必要。媚眼抛给瞎子看。
“那我吃了啊,买了多少钱,回头算给你。”他客客气气地说。
感动一分没有,冷淡倒是比保温壶里的汤还多,吴景函按捺住心头失望,微笑道:“没几个钱,还什么,跟我还客气。”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你我刚认识两天,恐怕连朋友都算不上。”卫霖喝着皮蛋瘦r_ou_粥,也回了他个笑眯眯的表情,“我说吴总监,你还没放弃攻略我啊?别做无用功了。”
吴景函一脸诚恳,正色道:“不是攻略,是追求。彼此单身,你有拒绝的权利,我也追求的权利,对吧?”
卫霖无言以对,有些食不下咽地放下汤匙:“吃好了,我去洗保温壶。”
“放着我来。”吴景函立刻收拾合金餐具,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卫霖去盥洗台漱口,吴景函拿个纸巾盒子在一旁候着。卫霖抬头看了眼一派绅士风度的吴总监,扯了张纸巾擦嘴,心想:套路,都是套路,我玩这个比你溜多了,不但会做饭还能手动洗碗,像你这么浪费怎么适合居家啊。
吴景函把纸巾盒放在台面上,俯身洗手,不经意地问:“白先生昨晚就回‘公司’了?我之前敲门想叫他吃早餐,没人应。”
卫霖对着镜子扒拉凌乱的头发:“唔,应该是连夜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