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胡闹了好一会,幸好路上没人,难得走过一个也是行色匆匆,不会仔细观察,才叫郑夏躲过一劫。安知州也拿他没办法。
他从来都拿郑夏没有办法。
这一路算不得长,很快到了安知州的宿舍。他现在是研究生,住二人宿舍,宿舍里的另一人是本地人,又交了女朋友,平时有空要么是谈恋爱,要么是回家,难得能在宿舍捉到一回他的身影。不过为了保守起见,安知州还是提前发了个消息,得到稳妥的答复,才将郑夏带了回去。
安知州开了门,亮了灯,侧身对外头的郑夏说:“进来。”
宿舍的两侧对称地摆放着书桌、衣柜、储物间和床,一边的家具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私人生活的气息都没有。而另一边也差不多,一切都整整齐齐,若不是书桌上还摆放了几本摊开的资料和未完成的笔记,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安知州将椅子拉出来,一点也不嫌弃郑夏满身都是雨水,又打开衣柜翻了翻,“你先去洗个澡,穿,先穿,我的衣服行不行?”
说到这里,安知州有点脸红。
郑夏正擦干了手上的水渍,小心地翻了几页安知州的书本,那上头满是对方整齐漂亮的笔记,闻言一愣,又笑了,“好的,先穿安安的。”
雨水冰冷冷地打在玻璃窗上,很响,浴室的门被合上了,安知州再也看不见郑夏。他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些茫然,又觉得方才的一切都好像是假的,是在实验室里做的一个梦。
大约在几年前,安知州还会因为想着郑夏彻夜不眠,半睡半醒之间,见过许多次郑夏,像是真的一样,可一醒来就成了梦影。
后来再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不会再做梦了,只是偶尔想一想,想完了就罢了,反正也不会成真。或许是因为这样,安知州都不晓得自己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了。
安知州站了好一会,又朝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抓着扶手。他的裤脚s-hi的厉害,又因为长时间的静置,在地面上留下一滩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