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错噎了一下,有些不甘心:“谁晓得他是那么古怪的?”说完后他又继续哀嚎,“好痒好疼啊啊啊,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这该死的药啊?!”
容止无奈的道:“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叫,怎么偏偏就捡着我来的时候叫?”
花错嘿嘿一笑:“当然是专门叫给你听啦,若是没人听着,我叫什么?不是白费气力么?”
容止转身便走:“内服外敷,外敷的药我治不了你,你尽管叫,等着吧,明儿我让尚药司在煎药汤时多给你加二两黄连。”
花错立即迭声惨叫:“等等等等等等!阿止!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
虽然暗地里盘算着谋夺天如镜的手环,但再见到天如镜时,楚玉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要,而是目前根本要不来,再加上他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达到针锋相对的情况,目前还不着急对付天如镜。
容止昨夜说过,倘若真到了生死相见的时候,天如镜并不是不能对付的,这少年比天如月生涩太多了。
在皇宫门口遇上天如镜,楚玉对他微一点头,趁着错身而过的机会对他低语:“午后到我家里来。”她也该履行自己该付出的条件了。
怀着平静的心情,楚玉见到刘子业,他坐在长几前,身穿庄重朝服,案上的文书都被他扫落在地,被昨天从市集上买来的小玩意占据着。刘子业一会儿碰碰这个,一会儿碰碰那个,看起来很是兴致勃勃,见楚玉来了,他遣退左右拉住楚玉,道:“阿姐阿姐,昨天真是好玩儿,我们改天再出去微服私访如何?”
楚玉瞥一眼长几,心中郁闷极了,她虽然没打算教育出来一个旷世明君,可是也没打算养成一个购物狂啊,看刘子业这个模样,显然是对逛街购物此类活动上瘾了。
早知道带他出去竟然是这个结果,她还不如一直关在宫里给他讲故事呢。
楚玉想了想,劝阻道:“陛下,上次我们出宫,已经很不容易,这件事只怕要慢慢来。”
刘子业一听大是扫兴,忽然他眼睛又是一亮,道:“阿姐,不出宫也可以微服私访,我们在宫里弄一个市集,让宫女太监们装成买卖东西的,这样不就成了?”
楚玉一听险些背过气去,刘子业这想法太天才了,在皇宫里开市集玩微服私访,亏他想得出来,简直就分明在脸上写着“昏君”两个字,生怕别人不来谋反。
强行压下打人的冲动,楚玉耐着x_ing子道:“陛下,微服私访可不仅仅是逛市集而已,您忘了么?我给你说的康熙帝的故事里,那位康熙帝做得更多的,是锄强扶弱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她的教育方向是不是弄错了?不仅没让刘子业产生进取心,反而激发了他作为一个潜在购物狂的热情。
楚玉这么一提醒,刘子业也从购物的狂热里暂时清醒过来,他皱起眉道:“可是,昨日我们微服私访的时候,并未瞧见有人作恶啊,也没有马贼强盗什么的,要怎么样去除恶呢?”
楚玉心说在这天子脚下,治安好歹也是有点保证的,倘若这里都有马贼强盗横行,这个皇帝就不用想当了,这里所谓的恶,也就是些豪门的纨绔子弟,然而那些人多半都有些势力背景,别说楚玉撞不上这些人作恶,就算撞上了,也要先衡量一下是否应该莽撞出手,虽然她背后就是最大的靠山,然而得罪强大的力量并不划算。
沉思之中,楚玉的面色变了几变,最后她牙一咬下了决定,正色对刘子业道:“陛下,再过几日,我们再出去微服私访,昨日我们去的地方太过太平,导致没有人作恶,下回我们换个去处,便能微服私访了!”
安抚下了刘子业,又caocao的说了段故事,楚玉很早便从宫中离去,回府之际才恰恰是正午时分,她一回府,便立即传召容止桓远柳色墨香,连同正在养伤的花错,排除年纪太小的流桑,召开第二届面首大会。
众人围坐一圈,唯独花错远远的在圈外,花错全身包得好像木乃伊一般,只露一张脸在外面,他躺在一张软榻上被抬来,身上药味很是浓重,因此只是在远处听着,并不靠近大家。
“花错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寻常人好上不少,公主不必担忧,他听得到。”容止轻描淡写的道。
楚玉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几张各有特色,但是都同样出众美貌的脸容:“叫你们来,是有事要吩咐你们去做。”
伸出一只手指,楚玉提出论题:“我一个人才智有限,希望大家群策群力,共同帮我想——怎么样善意的欺君?”
第101章 善意的欺君
欺君,是的,楚玉要欺君。
现在的楚玉,对于刘子业这个皇帝的印象,有一种很矛盾的割裂感,一方面,她畏惧刘子业所处的权位,身为皇帝,他能一句话便让她死,可是另一方面,她对于身为皇帝的刘子业并没有多大的尊敬。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楚玉,天x_ing中对于所谓天赋皇权的说法打心里的排斥,也没有太多的阶级观念,对她来说,一个人就是一个人,并不会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和所拥有的权利高人一等或低人一等。
她知道什么是阶级,也懂得如何去利用,甚至她自己就站在这所谓阶级的顶层,可是她的内心深处,始终不能将这种人分三六九等的制度烙印在观念之中。
因此她对于身为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