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瞧见容止,顿时就有些踯躅,其实这件事她本不想让容止参与进来,但是她府上会易容这种旁门左道的,也就
止一人,因而不管心里面再怎么打鼓,她还是在昨天止,说明自己的要求。
好在容止并没有为难她,完全不提前些天的事,待她的态度也是从容又自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令楚玉大大地松了口气。
容止身上穿着与刘子业相仿地黑色衣衫,这是楚玉头一次瞧见他穿着白色以外地服色,感觉有些儿怪异,往容止身上望了几眼,楚玉的目光才转向他地脸庞,却讶异的发现容止脸颊上有一小片微微的发红,印在雪白的脸容上显得分外的碍眼。
楚玉皱眉道:“怎么回事?”昨天她看容止的脸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变成了这副模样?
容止先是有些忡怔,随即恍然抬手抚上脸颊,笑道:“公主不必担忧,只因今日要装扮的人不同寻常,为了力求逼真,我用了些刺激的药物,这是修容的药物在脸上留得太久了,伤了肌肤,我自行调制一副药,三两日便可复原。”
听他解释完毕,楚玉便不知道该接什么才好,两人相对站立着,相距一丈之遥,然而楚玉却好像能听见容止浅浅的呼吸,应和着她有些错乱的心跳。
说安抚的话,会否太亲昵,此时送客赶人,会否太冷漠?
……
正在忐忑之际,一声通传解救了楚玉此时尴尬的窘境,是天如镜前来拜访。
来了?
那日天如镜说要回去考虑,便再无消息,如今看来总算是做出了决定,然而楚玉现在却不是为了他做出决定而惊喜——
有了天如镜这个借口,让容止现在走掉感觉便不那么伤人。
楚玉正如释重负,却听容止低笑了一声,回头看去,只见容止伸手按在腰上,解开了收束的腰带。
容止解下腰带后还不停手,又不紧不慢的拉开了衣裳,楚玉有些着慌,脱口问道:“你脱衣服做什么?”
容止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的:“公主以为我是要做什么?”
对上了他的眼神,楚玉明白自己可能又误会了什么,心中有些发恼,面上却已经完全恢复镇定,她看着容止脱下外衫,弃于地面,正等着他下一步动作,容止却就这样仅着单衣,缓缓的走了出去。
直到容止走出门外,楚玉才恍然他这么做的用意,容止是在昨天夜晚,绕过所有人的耳目由越捷飞带过来的,才能在今天一早在皇家护卫的眼皮子底下上演大变活人,倘若他现在穿着类似刘子业的外衣出去,给府上的人瞧见,也许会被有心人联想到什么。
容止心细如发,连这点儿微末之处都没有错过。
容止身穿单衣,纯白的衣料贴着他的身体,单薄的衣服将修长的身躯线条勾勒出来,此时大约是下午三四点,还算明亮的阳光将他的衣服照得有些透明,似乎能瞧见衣服下漂亮的腰线,楚玉瞧着他的背影,呆愣一下,忽然不知怎么的就冲了出去,将他给拉回房中:“你给我在这里待着,等晚上了再回去。”
容止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嘴角微微翘起,说不出是在笑还是不笑,好一会儿他才慢慢问道:“公主不是要与天如镜商谈要事么?我在旁总是不好。”
楚玉瞪他一眼,道:“我去别处谈!”
反手关上门,把容止关在房间里,不一会儿天如镜便被幼蓝引领了进来,他的神情十分平静,看着天如镜,楚玉脑海中却浮现了白日所见的寂然。
笑着摇头甩去幻影,楚玉让幼蓝退下去,转身带着天如镜前往一旁花厅,也就是今天她让刘子业等待的地方,这里用来谈判,是再适合不过了。
她不会以为天如镜将会乖乖的接受她所开出的一切条件,总会在某些地方做些坚持,因此接下来她将进行的,是一场或者十分激烈,或者十分不激烈的讨价还价。
第096章 各自的底限(上)
楚玉在花厅内设了檀木椅子,一左一右的摆在黑漆的高脚方桌边,桌上摆放着些干果零食,中心立着一只羊脂白玉瓶子,瓶中c-h-a一支青翠新柳。
楚玉坐下来后便迫不及待的转向天如镜,道:“许多天不见,你想得怎么样?”从前她入宫的时候一般能偶尔遇见天如镜,可这些天来竟然一面也不曾见过,想必是天如镜刻意要避开。
如今他既然亲自前来,便说明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已经作出决定——这个事实楚玉只稍微想想,便忍不住激动得微微颤抖,虽然早知道天如镜会让步,可是终于能让她接触那手环里的东西时,楚玉的心神还是不由得飘荡摇曳不能自持。
那里面会有什么?除了历史记载外,是否还有别的东西?天如镜的师父天如月曾经制作类似化学实验的容器,想必也是从那手环里得来的知识。
天如镜垂下眼眸,淡淡的道:“你想要什么?”他没有亮底牌,而是让她先开条件。
楚玉尽量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神态,微笑道:“我尚且不确定你那里有些什么呢?万一我要的你没有,那岂不是糟糕?”她微微低下头,以这个动作掩盖眼中的急切。
虽然尽量表现得不太在乎,可是楚玉自己知道,她简直在乎得要死,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现在这个时候,是谁比较不在乎,谁就占了上风。
天如镜也明白她的意思,是要现在就要看到些实在的东西,否则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