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这才回过神来,道:“听说定王和王妃今早已经离开了南诏王城?”徐清尘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柳丞相花白的眉头皱出了几个褶子,“那不知定王和王妃对安溪公主继位的事情有何看法?”
今早王宫中便传出了已经找到南诏王的消息,但是南诏王被乱军所伤又惊吓过度如今根本无法处理朝政。不日安溪公主即将以王太女的身份登上王位,成为新一任的南诏女王。这样的消息对大楚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安溪公主素来和徐清尘交情甚笃,与定王妃关系也好。若是她登上王位只会对大楚不利。
徐清尘淡然笑道:“王爷已经将此事交给在下全权处理。”
柳丞相脸色微变,“清尘公子的意思可以代表定王?”听了这话,柳丞相心中暗暗叫苦。当初皇帝发作徐家的时候他就将徐家彻底得罪了,现在定王将这件事交给徐清尘处理,徐清尘就算不是安溪公主的朋友也不可能站在他们这边了。徐清尘淡然一笑道:“既然南诏王已经无法理政,安溪公主身为王太女登基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便是王爷在这里又能有什么异议?柳丞相,你我只待安溪公主吉日登基便是了。”柳丞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就是不想要安溪公主登基!徐清尘也不看柳丞相的脸色,
垂眸浅酌着杯中的清茶,掩去了眼中的一闪而过的不屑。凭区区一个丞相想要左右南诏王位更替,他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在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陪柳丞相了。”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柳丞相脸色变幻终究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刚送走了柳丞相,门外又有人来禀告镇南王世子求见。徐清尘皱了下眉道:“关门谢客,今天不见客。”
侍卫退下去传令,秦风坐在一边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公子,闭门不见当真没问题么?”
徐清尘笑道:“有什么问题,横竖不过是说那些事情罢了。等安溪公主登基了他们自然没话说了。”就算现在各路人马都不愿意与西北交情好的安溪公主登基继位,但是这些人都是使臣带来的人马最多也不过上百人。难不成还有能力强行阻止不成?提起笔写了几行字,徐清尘平静的将纸笺折好装进一个信封里递给秦风道:“劳烦让人送到安溪公主手中。”秦风也不多问什么,接过信立刻转身出门了去了。
半个时辰后,徐清尘的信笺已经展开在了安溪公主的桌上。清逸隽秀的字迹却带着隐而不露的锋芒和杀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王之道,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望着眼前的信笺许久,安溪公主方才开口问道:“舒曼琳何在?”身边的侍卫应道:“启禀公主,关在地牢里。”
安溪公主沉默了片刻,道:“送她上路吧,还有帮着舒曼琳的那几个部落首领,一并送上路了。”
“是,公主。”
不管南诏王城里如何腥风血雨明争暗斗,叶璃和墨修尧却是这些年里难得的轻松自在。两人都没带侍卫随行,将秦风卓靖凤三等都留在了南诏协助徐清尘,只骑着一匹墨修尧刚刚驯服的野马带着些许行李便出了南诏王城直往西北方向而去。为了一路上不被打扰,墨修尧还特地将已经习惯了好几年的白发染成了黑发,在换上一身普通的江湖中人的衣衫两人一路行来倒真像是一对行走江湖的神仙眷侣。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定王和定王妃必然是快马加鞭回了西北的时候,墨修尧却悠闲自在的带着叶璃穿过了南诏西北边境进入了西陵的境内。
原本几百年前西陵和大楚本就是一体的,所以即使过了几百年两国百姓的语言风俗民情的变化并不太大。墨修尧和叶璃只是稍作装扮变混入了西陵边境,一路上没有引起丝毫的怀疑。
两人都是动辄牵扯整个西北的重要人物,平日里无论去哪儿都是前呼后拥何曾有片刻的自在。这一次,两人一个侍卫都没带,轻车简行一路游山玩水,即使没有刻意去寻访什么名山大川,仙境圣地,却也觉得无比的自在愉悦。墨修尧看着叶璃每日舒展的眉头,脸上浅淡却轻松的笑颜心中更是无比的内疚。
这些年阿璃的压力丝毫不亚于西北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更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嫁给了他凭阿璃的本事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都是轻而易举的。却只因为他被困在西北处理那些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政事,还要面对那仿佛是全世界一样多的敌人。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给阿璃的生活,他想要阿璃成为这世间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随时随地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想什么呢?”坐在客栈的一角,叶璃抬眼看着望着自己出神的墨修尧轻声问道。
墨修尧眨了下眼,望着叶璃轻声道:“阿璃,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叶璃挑了下眉,点头道:“还不错。”看着墨修尧歉疚的神色,叶璃淡淡笑道:“有时间出来游山玩水自然是不错的,但是你要我跟大哥那样成天周游列国,浏览江山美色,我也是受不了的。”
叶璃说的并不是假话,她不是徐清尘那样的fēng_liú才子,寄情山水之间。游山玩水对她来说是放松心情的方式而不是生活。生活的话还是要更贴近普通人一点比较容易接受,本质上说叶璃觉得自己还是个挺俗气的人。
就算要云游四海,叶璃觉得那至少也应该是四五十岁的时候才该去做的事情。基本上,特种兵也还是个奋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