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她动了动。侧眸一看,微微失笑——是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的手挨在一起了,微蹙眉头将手□裤兜里,坚决的避开了他。
粗略查看后,第一个衣柜中有衣物二十余件,另外两个衣柜只有十来件;东西两侧,另有一个鞋架,零零散散放着各季、各种材质的女士鞋。
整个别墅查探完之后,又回到客厅。除了这里,其他地方都显得整洁、有序。这时老吴等几个刑警都赶到了,正围着叶梓夕的尸体拍照。这让许诩胸口又有点堵,转过头去,查看客厅的其他事物。
沙发是黑色真皮的,没有伤痕;墙面挂着几幅笔力苍劲的字画;一旁的开放式流理台上,放着一碗蔬菜沙拉,还有一碗刺身。进门时闻到的臭味,就是放坏的刺身散发出来的。打开冰箱,发现很多食材。可见谋杀案的发生非常突然,梓夕之前还在准备宵夜。
过了一会儿,季白叫大家碰头。
法医汇报了初步验尸结果,估计死亡时间昨天夜里21点至凌晨4点间。这与叶梓骁收到的短信时间是一致的。
另一人又说:“初步勘测,并未找到指纹,也没找到明显足迹——有人清理过现场了。别墅本来有完善的保安措施,但是保安室的器材全部被破坏,无法从监控录像中获得线索。这里人迹罕至,暂时没发现目击证人。”
这意味着初步勘测后,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物证。大家都沉默下来。
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案件。凶手具有非常敏锐的反侦察技巧,难道真的是某个模仿杨宇的、极为凶残的高智商罪犯?
“头儿,你怎么看?”有人问。
季白没有立刻答,而是看向蹙眉沉思的许诩:“说说你的想法。”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看过来。
比起刚进警局,许诩已经没有那么青涩,点头:“我认为凶手是认识叶梓夕的人,关系很深入。建议从她身边的人开始着手调查。”
“为什么?”一名刑警颇有兴致的问。
许诩:“有两个行为方面的证据。
第一,是叶梓夕的行为。她短信发的是‘救我’,而不是‘报警’。这不合理。让叶梓骁报警,片区警察来得肯定比市区的叶梓骁更快,也能对她实施急救。叶梓夕是个心理素质非常好、思维敏捷的人,即使濒死,我相信她也能做出更有利于自己的判断——除非她不想报警,凶手是她认识的人。
第二,是凶手的行为。凶手不仅刺伤死者要害,还将裁纸刀c-h-a入尸体。表面看起来,这是一种不必要的虐待。像是他的某种仪式或者标记。
可目击者一开始发现死者时,身上盖着衣物,这个行为,最可能反映出两种情绪:愧疚,或者怜惜。一个随机作案的变态杀手,怎么会对她怀有这样的情绪?
所以我认为,凶手对叶梓夕怀有很复杂的情感。而他为什么模仿杨宇,还不清楚。也许只是为了迷惑警方视线。”
大家都听得安静了,季白看她一眼,眸中浮现淡淡的笑意。老吴最先开口:“我同意。这起案子留下的疑点太多,人为迹象很重。季队,你怎么看?”
季白点点头:“我同意她的看法。补充两点:
一、凶手可能是两个人,一人主导,一人从属;
二、叶梓夕与一名男子有婚外情,这里是他们幽会的地方。我们要尽快找到那个男人。”
☆、她很难受
当季白说出两点推论时,许诩心头一凛,许多细节浮光掠影般闪过脑海,模糊,但是又呼之欲出。
季白低沉的嗓音,不急不缓响起:“死者腹部伤口凌乱、模糊,有多道划痕,应该是多次尝试,才成功将刀c-h-a入;其他四处刀口干净利落,手法完全不同,应该是两个人所为。”他不急不缓的解释。
“这一点我也同意。”老吴点头。
另一名刑警问:“会不会是同一个人,c-h-a第一刀时比较紧张生疏,后面就熟练了?”
老吴回答了:“两种伤口下刀位置、方向都有差异,应该不是一个人。”
许诩在刀伤研究方面没经验,但听到这里,也跟自己的专业联系起来:“从生疏到熟练,应该有个过程,不可能第一刀还很犹豫生疏,第二刀马上变得这么坚定干脆。这也反映出行凶时两种不同的心态——一个也许犹豫害怕,一个意志坚定。同一个人,短时间内心态转变不会那么大。”
“婚外情呢?”另一名刑警问。
许诩看向季白,他的目光沉静中透着锐利。因为没有笑意,俊脸就透出一种冷毅的硬朗。
“衣柜不合理。一个柜子衣服比较多,另外两个都只装了一半。但衣服并不是按照季节,或者种类分别放在三个柜子的;鞋柜也是一样。从整间公寓看,叶梓夕生活习惯非常整齐有序。最有可能的,是另一个人的衣物拿走了,然后将她的衣物移过来,作为掩饰;此外,这幢公寓虽然没有男人居住过的直接证据,但是整个装饰风格,黑色厚重的皮质沙发、大幅字画,不太像一个女人独居的住所。对吗,许诩?”
许诩听他忽然点名,点头:“如果是叶梓夕一个人,更可能选择现代简约风格,也许会更精致时尚。”
老吴也补充:“一个单身未婚女人,深夜一个人住到山中别墅,幽会的可能x_ing的确很大。以叶梓夕的名望,正常情侣关系,应该早就被外界知道;而且以她的财力,要住郊区别墅,为